,你那两桶东西能不能移开一些,别放在这里,薰死人了。”
谁知红姑却回了她一句:“臭什么臭,你吃它养出来的稻米的时候不见你说臭。”说话间,她已经只身走到一个晒满了木柴的谷场上,伸脚踢了一下其中一捆木柴,问道:“这是谁家的木柴?”
一名妇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只答道:“早上的时候我见千玥妈背着木柴过来晒的。”
一听这话,红姑的脸立时拉了下来,她一脸不满地说道:“这是我的谷场,她凭什么将木柴晒到这里来。”
好名年轻较轻的妇人闻言,不由得说道:“红姑,你就不要那么小气嘛,反正你没种花生也没什么东西要晒的,这谷场空着也是空着,让人家晒一下木柴又怎么啦?”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惹起了红姑的一把火,红姑冷哼一声:“别人晒都成,就她,我就不给了,怎么样,我自己的谷场,我爱给谁晒就给谁晒,不爱给谁晒就不给谁晒,哼,我这就去找她去,凭什么一声不吭的将东西晒到我的地方来,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说话间,她捧起一捆木柴,竟往不远处的鱼塘里丢了下去。
一名老妇人见状,不由得出言劝说道:“红姑,别去别去,她家女儿千玥现在在家呢。”
“就是,都是邻里邻居的,你火气那么冲干嘛?”
红姑却不听劝,一脸不屑地说道:“怎么?她女儿回来又怎么样?我还怕她女儿不成了吗?我今天就非得当着她女儿的面说她去。”说罢,她大步走到那两桶肥料跟前,将挑肥料的扁担拿在手里,气冲冲的就往对面的一条巷子走了过去。
适适在此时,村口响起了一把响亮的喇叭声,几名妇人不约而同地扭头,但见一辆银色的亮眼小轿车大摇大摆地穿过村口门楼,驶了进来。
这乡村的小村落内,面包车、拖拉机的就见得多,何曾见过这般醒眼的小轿车,几名收拾着花生的妇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这辆小轿车吸引住了目光。
但见这辆银色轿车笔直地驶过来,竟就停在了方才红姑匆匆进去的那条巷子的巷口,随即,从车上走下一名穿制服的司机,他匆匆跑到车后座,弯身后座的车门,恭恭敬敬地将坐在车后座的男人请了出来。
几名村妇何曾见过这阵势,不由得都张大嘴巴望着那名一身西装革履、身材出众的男人缓缓地走入深巷子。
直到一阵嗅哄味随着嘴巴进入口腔,年轻的妇人清醒,她不由得被呛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之后,她伸手一抹鼻子,目光再度不舍地投往深巷处那拨高的背影,一脸好奇地追问道:“那男人是谁呀?村里哪户人家有这么个有钱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咦---那好象是千玥的男人,很少过来,但千玥结婚的时候我见过的。”
“啊---这是千玥的男人啊,长得这么俊啊----”那年轻妇人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早有耳闻说千玥嫁的男人长相不错,可没想到竟是这么的出类拔萃----
天---这么帅的老公,但是,没听说她老公这么有钱啊?有车接送,还有专门的司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名妇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由得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向那站在银色小轿前的司机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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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带着一肚子的恼火冲上巷,远远的见千玥妈一个坐在门口的水龙口旁洗着菜,她气冲冲的大步走过去,指着她口吻不善地责骂道:“喂,千玥妈,你干嘛将木柴晒到我的谷场上去,你是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千玥妈闻言,赶紧说道:“红姑啊,不好意思,我本来想跟你说一声的,但见你没在家,所以就---”
听到屋外的动静,正在屋内张罗着烧饭的穆千玥走了出来,望着母亲说道:“妈,你又去砍柴啦,不是让别再上山去了吗?”
千玥妈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千玥,那些木柴是何叔给我的。”
她话尚未说完,红姑就一脚踢在她脚边的竹织簸箕上,上面的小白菜顿时被踢散了一地,她得理不饶人地质问道:“谁给你晒的?那是你的地方吗?没经过人家同意就随便把东西放在人家那里,你这一家子怎么这么没素质呀你。”
她这一开骂就骂了人家一家子去了。
穆千玥就知道红姑经常欺负她母亲,经常有没事没就找母亲的碴儿,没料到这会当着自己的面,她也敢这么恶声恶气的,她平日最见不得母亲受委屈,见红姑竟说不到两句话就动粗,穆千玥的脸不由得拉了下来:“红姑,这你是什么意思?不就借用了一下你家的谷场吗?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
红姑一听,顿时就不愿意了,她双手叉腰,对着千玥妈指责道:“千玥妈,看你的女儿,一点教养也没有,竟然对着长辈这么说话,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呀?有没有家教呀?”
见她不依不饶的模样,母亲又不敢吱声,穆千玥一口气堵在胸口,她想也没想,冲进屋内拿起水勺子舀起一勺水冲出来,就往红姑脚边泼去。
红姑呀地叫一声,整个身子跟蚂蚱一般跳起来,但水还是溅到了她的鞋面上去。
“你---你胆敢向我泼水---?”红姑彻底被击怒了,她瞪着一双斗鸡眼,高高起扬起手上的扁担就作势要往千玥身上打去---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红姑感觉到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上来,她心一惊,下一刻,她那高高扬起的扁担被人一把握住,红姑一脸莫名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段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
男人阴着脸孔,只是垂眸望着她,没有说话,冷峻的眉宇间却气势慑人。那高大的身躯更是让红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倾刻间,红姑那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她鼓起勇气对着不知打哪横空而出的男人支吾其词地说道:“你---你---你是谁,要---干---嘛---”紧张过度,让她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直到一旁的千玥妈一脸惊喜地对着男人说道:“李姑爷,你怎么来了?”
是她家姑爷?红姑大惊失色,双手紧紧地抓住扁担挣扎着:“放开,放开我的扁担---”
她的话尚未说完,男人当真松开了手,红姑一个失重之下,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跌个狗吃粪。站稳身子后,她再也不敢多作逗留,可又觉得没面子,不由得支支吾吾地对着千玥说道:“总----总之你得将柴给收了---”说完这话,随即就逃之夭夭,临走前,还畏首畏尾地偷偷瞄了那高大的男人一眼---
由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起,穆千玥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好几外颜色,见红姑被他吓走了,她不由得仰起下颌,一脸没好气地冲着男人说道:“你来这里干嘛?”
母亲一听,不由得伸手打了她一下,责备道:“千玥,你怎么这么说话的呢?”
李文瀚却也不恼,他嘴角噙着笑意,扫了一眼地上的那摊水,调侃道:“穆千玥,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
自己女儿自己最为清楚,平日里都是斯斯文文的,不料唯一的一次出格行为却被女婿看到了,千玥妈显得有些尴尬,赶紧将女婿请了进去。
李文瀚也丝毫不客气,淡淡扫了穆千玥一眼,就跟着丈母娘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
望着他的背影,穆千玥暗暗咬牙,好不容易抚平的忧伤再次浮上眼底---
工作也没了,家也没了,自己跟李家那幢大豪宅根本就是格格不入,那里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只是与相爱的人,在不到百平的小房子里,过着一平平淡淡的日子。
现在这些,竟然成了奢望。
本以为逃到妈妈这里来,能喘一口气,不料这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找到来了。是啊,这个男人对自己了如指掌,自己还能藏到哪里去?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可悲,当他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时候,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站在门口,看着母亲客客气气地将他请了进去,还弯腰给他擦了擦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