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低声道:“辛府,虞景熙,我要见皇上。”
时间紧迫,可凭借我跟小文子多年拍齐睿马屁形成的默契,他一定能听懂。但愿他能有法子先救一下虞景熙,缓解一下那折磨人的寒蛊。
我被狼狈地丢进死牢里,肮脏的死牢潮湿阴暗,还呼呼透风。破旧的墙洞里偶尔传来几声耗子叫,还有几只胆子大的站在那不能够被称为睡的地方的破席子上,瞪着眼睛瞅我。
我站在湿泞的地上无从下脚,时常担忧的结果今日终于找上了门。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更何况这死牢潮湿透风。但是一想到虞景熙此刻还在等我,浑身上下甚至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感觉到焦灼又无助。
而这种压抑的感觉扭曲着我的心口窝,难受地呼吸都不顺畅。
凭着我这名声,齐鸢若是想要杀我是天下百姓众望所归,齐睿根本就保不了我,能够从这牢里出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除非白千夜他们死命冲进来救我出去。
可是出去之后呢?虞景熙怎么办,离开京都躲躲藏藏地生活,虞景熙又该怎么抑制蛊毒,甚至解蛊呢?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还在为寒蛊的母蛊发愁,而现在就已经知道了母蛊在谁的手里。
可那又怎样?我现在人都在齐鸢的手里了,又有什么筹码去换母蛊。
也不知道虞景熙现在睡下没有,齐睿现在在何处。
虞景熙总是感觉冷,小锦儿应该多烧几个炭盆了吧。临走前他说等我回来,迟迟不回去……大概他该担心了。
死牢里没有阳光,我不知道时间。抱着自己的身子蹲下来一动不动储存体力等待白千夜那个不靠谱的一脚踹开锁着的铁栅栏救我出去,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别说白千夜,连个狱卒的影儿也没见着。
我十分迫切地希望齐睿突然跳出来笑得前仰后合说这只是一个玩笑,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甚至胃有一点抽抽,除了无尽的黑暗跟寒冷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天许是两天。又饿又冷身上已经没了力气,胃饿得抽搐着甚至感受不到了疼。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一双墨色的长靴迈着不徐不缓的步子走到我跟前。
齐睿?还是……小文子?
我费力地抬起头来,在模糊地视线中看到一身血衣如火的男子,干净的衣裳跟这肮脏的地牢格格不入。
“段大人?”我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提审我也该是大理寺才对。这又冷有脏的……还劳您大驾……”
段恪勾起唇角。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落井下石来看我笑话,等爷我出去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