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跟我透露的!”
江丞阳眼皮一紧:“你是说那个叫阿幸的马仔?”
“对,就他,不过现在可不是马仔了,这几年昌爷特别器重那小子,手底下好多生意都交给他直接打理。”阿海这话里似乎透着明显的醋意,江丞阳不免龇牙嘲笑:“后悔当初离开李大昌来投奔我?”
“没,我没这意思!当初犯错儿昌爷要找人剁我手指,是江总您出面把我保了下来,这份恩情我可记着呢,这些年跟着您也没亏待我。”阿海边说边弓着腰替江丞阳点烟。
江丞阳吸了一口,眼睛眯着发笑:“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我养你这么多年!”
“那是肯定,出来混就讲究一个义字,这点我还能不知道?”边说边又给江丞阳递了烟灰缸过去,满脸的奉承和讨好。
江丞阳笑着把烟灰随手掸了掸,一大半都刚好掸在阿海手背上,他也似乎不在意,仍然把烟灰缸恭恭敬敬地举在那里,江丞阳很受用这样被人当神一样供着的待遇,只是嘴角哼了一声,说:“别拍马屁了,说说吧,他和江临岸两人都聊了些什么?”
阿海立即又把身子往前面凑了凑,压低声音:“还能有什么,虽然阿幸那小子没跟我明说,但猜都能猜出来了,肯定是为了榆蓉镇那块地的事。”
“他还真打算拉江临岸入伙?”
“差不多就这意思。”
“那江临岸答应了?”
“没给准信儿,不过答应会考虑。”
“呵……”江丞阳用手轻轻揉着右边眼皮,想了想,嘴里似在自言自语,“老狐狸,打算过河拆桥?还拉个我的死对头进来挤兑我,真当我也跟他一样吃素的?”说完一手握拳敲在桌上,力度之大连对面的阿海都震了震。
……
李大昌去年从市里的别墅搬到了西郊的宅院。这座宅院雏形是他最初从当地居民手里买了两栋楼,楼房被他整个推翻重建,又把四周的田地买了下来,形成一整片,然后专门从外地花大价钱找了一个园林设计团队过来,照着苏州园林的样式建了这座宅院。
宅院面积不是特别大,可简单分为东苑,西苑,院落和山房四个部分,但胜就胜在院里景观出色,片石山房有奇特的叠山,聘请大师级完成,院落内的景观也采用左右分流,衔山环水的模式,再配上独具匠心的各种名贵花植物,所以这座私家宅院在深谙园林山水造诣的基础上又不失融合现代化创新。
李大昌从别墅搬到院子来之后就开始做早课晚课,另辟了西苑一间屋子作为佛堂,堂内供奉菩萨,他早晚奉香。
阿幸掐着时间在佛堂门口候着,大概等了几分钟听到里头有了动静,于是敲门进去。
李大昌刚做完早课,正站在佛案前面给菩萨上香,三根上好的线香被他捻在手里,点燃了,轻轻吹灭上面的烟火秒,端端正正地插到香炉里,扶好扶直,再虔诚地跪在垫子上磕了三个头,做完这一切李大昌才站起来,捻着佛珠,却没转身,依旧看着面前的佛像,嘴里却问:“怎么样?”
“按您之前说的办了,阿海应该已经把有些话传到了江丞阳耳朵里。”
佛像前的人似乎挺满意,转着佛珠嗯了一声。
“很好,去备车,我再亲自去趟联盛。”
……
沈瓷开始正式去初芒上班,第一天其实也没什么事,上午被领着跟同事都简单认识了一下,下午被撩了两箱子初芒以前的杂志样刊让她看。
沈瓷适应能力一向很强,这也是得益于从小的经历,跟同事之间第一次见面也谈不上是好是坏,反正她那性子总是不冷不淡的,搁哪里都不讨人喜欢,更何况又是通过林的关系空降进来,杂志社里的老员工总会对她有所排斥,不过她也习惯了,反正到哪儿她都不怎么合群。
只是有一点比较糟心,沈瓷去初芒是记者,归社里的副主编管,副主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姓郭单名一个越字,以前大概知道沈瓷,可能是受当时陈遇离婚的新闻影响,她对沈瓷的印象不大好,现在归于她手下,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
临下班的时候沈瓷接到周彦的电话。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沈瓷翻着手里的旧杂志:“还行!”
“怎么听你口气好像不大顺心?”
“没有,你找我有事吗?”
“想请你吃晚饭,庆祝你第一天入职。”
“……”
沈瓷愣了一下,自前两天在榆蓉镇的那顿火锅之后,她便打算跟周彦保持距离,于是顿了顿,回答:“不了,我还有点事没做完,可能需要加会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