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半口气没喘上,呛了一下才出声。
“分了?”
“……”
“什么时候分的?为什么要分?她提的还是你提的?……”于浩瞬间来了劲,揪住开始问个不停。
江临岸沉着一张脸没吱声,把面前文件看了一遍,唰唰唰在最后落款处签了字,扔给他:“出去吧!”
“我不!”这种事于浩怎么可能不八卦,干脆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凑过半个身子问江临岸:“说说呗,你俩到底咋回事?”
“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前阵子不是还来问我取经怎么哄她吗?还让我找场子陪她看电影,怎么才几天功夫就掰了?”于浩还记得江临岸当时心急火燎要问他取点子哄女人的模样,但转念又想到前段时间沈瓷突然辞职的事,不由嘶了一声,“是不是温漪知道你俩的事,东窗事发了?”
于浩像个老妈子一样坐在台上喋喋不休,江临岸终于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最近工作特别闲?”
可台上的人只是哼了一声:“你别总拿这句来压我,好歹这么多年兄弟了,我看你最近这两周脾气特别暴躁,成天板着脸不说,昨天下午开会还发了两通火,之前以为你是因为项目进展不顺所以压力太大,现在看来倒不像了,失恋后遗症?”
于浩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但却是句句说中要害。
江临岸最近确实极其易怒,在公司就跟吞了一吨炸药似的,一点问题说炸就炸。
于浩说完自己喘了一口气,椅子上的男人还是不啃声,只是握着签字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办公室不大适合谈论这种话题,于浩也懂得适可而止,不由抹了把脸。
“行了,分就分了吧,我本来就不看好你们在一起,分是早晚的事,还不如趁现在还没造成伤害的时候早点做个了断。”
于浩说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江临岸依旧面无表情,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于浩开口:“我听说温漪下个月要回来了?”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江临岸终于应了一声:“下月中旬。”
“所以有些问题你要考虑清楚,把不必要的情绪都清理干净。温漪不错了,性格好脾气好而且一颗心都扑你身上,你们俩在一起的话往后的路会很顺,我想这也是你当初选择她的理由,也算是吸取了当年甄小惋的教训。”
于浩突然提到了这个名字,江临岸眸光闪了闪,于浩又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反正当年我也不看好你和甄小惋,那姑娘不如温漪,甚至我都觉得她不如沈瓷,怎么说呢……”
于浩别过头去想了想:“她身上有股讨喜的劲,聪明乖巧,很多人都喜欢她,但这种聪明就显得过于刻意,这种性格未必好,甚至我都想过,如果当初她没出事,你们俩也未必能够走到最后去。”
于浩虽是闹腾的性格,可看人细微之处总是有他自己的见解。当初他们三人几乎差不多时间认识甄小惋,姑娘漂亮懂事又惹人疼,是特别容易招男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周彦和江临岸也算是对她一见钟情,唯独于浩觉得不大喜欢。
江临岸对他的言论没作回应,眼底闪烁渐渐平复,只是嘴角突然晕出一抹凉笑。
于浩巴巴抿了下嘴没再多说,只是从桌上跳了下去,拍拍裤子。
“行了,话我点到为止,以前的事就不说了,那女人走就走了吧,留在联盛我也觉得不合适,等下月温漪回来之后我约老彦一起吃顿饭,至于沈瓷…”于浩顿了顿,手臂撑在江临岸面前桌上,“她就当翻篇儿了,一场春梦,了无痕…”
说完于浩便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往外走,边走边扭着屁股唱:“春梦了无痕,忘掉一个人,开另一扇门。人说花开有其时,人说缘尽莫坚持。恍然若悟,但愿一切还不会太迟…”
乱七八糟的歌词,边唱边开了门往外去。
江临岸便在他渐渐消失的歌声中将椅子转过去看向窗外,窗外竹林深深,四月芳菲尽,当是个好天气,可翻篇,他能否翻得过去?
……
阿海敲门进去的时候江丞阳正在往嘴里塞止疼片,和着半杯凉水一起吞下去,喝完把杯子一顿,转过身来,发红发炎的右眼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渗人。
“打听到了?”
阿海连忙点头:“打听到了!”
“怎么说?”
“昨晚昌爷确实和江临岸见了面,约在榆蓉镇上那间素斋馆,两人在包厢里谈了将近一个小时。”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是昌爷身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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