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谁?”
“我听少慕说,你失忆了?”陆平凉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很是怡然。
他昨天听妻子说有个女医生和何幼霖长得一样,想要介绍给谭少慕时,还以为她是着急孩子的亲事,在那里夸大其词,把两分相似说成了八分。
直到外甥亲自找上他,让他出面请那个女医生来救治老爷子的病,告知他原委,他都有些将信将疑。
现在,他亲眼所见,才彻底相信,何幼霖真的没死。
“不知道,你是谭先生哪位长辈?”何幼霖在他无处遁形的目光下,心口感到微震。
她对陆平凉的出现,很是意外。
可是,仔细想想也对。
能让白昕媛听话的人,除了谭少慕,自然还有谭少慕的舅舅。更不要说,他还是司令。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说到哪里都说得通。
而且,如果来这里找她的人,真的是谭少慕,那个小护士怎么可能在外头和她扯谭少慕的八卦?
“我是他舅舅,我姓陆。”
“原来是陆司令。”
“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陆平凉看着她的目光,如火炬一样明亮逼人。
“我昨天去过陆上将的府邸。只是陆家和谭先生的关系。看你的岁数,猜出你的身份,不难。”
“你是在表述,是在确认你的失忆,还是在否认你是何幼霖的事实?”陆平凉的话语像柴刀劈入竹子,直接,狠,快。
何幼霖抽出椅子,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坦然道,“两者并无区别。”
“怎么说?”
“对于我来说,我只是艾琳娜。在和父母出游的车祸中,我失去了父母和记忆,并一个人在旧金山生活了五年。这是我全部的记忆,也是我的人生。你们口中的何幼霖是不是我,我一点都不关心。在意的人,是你们。”
“确实,以前的何幼霖,绝不会是这幅口吻和我对话。”陆平凉扭上西装的纽扣,凉凉吐字,“可如果你真失忆了,在所有人都说你是何幼霖时,难道你不会好奇?好奇自己究竟是不是何幼霖,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当年的真相,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真相?”何幼霖摇了摇头,“昨天被错认成何幼霖之后,我查过何幼霖的新闻。她是失足坠海。这是警方给的媒体的真相。这是她权势滔天的丈夫都没翻盘的真相!我这个局外人,又去查什么真相?”
她是该质疑谭少慕的无能,查不出真相,还是质疑他查出了真相,却又一次对白昕媛姑息养奸?
陆平凉听出了她话音里的意思,“你是不信任他?”
何幼霖莞尔一笑,“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没有安全感,能信任的人本来就不多。何况,他于我而言,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罢了。”
“可他却很信任你。还让我把老爷子的病交给你医治。”
“那是因为我足够优秀。我的医术,足以匹配他的信任。”
“很好。”陆平凉点点头,“你这么自信,我也放心把我的父亲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信任,不是放在嘴边说的。我需要的,是你们的配合。”
陆平凉有些意外,“你要我们怎么做?”
“陆上将必须住院,方便我随时记录他的生理状态数值做参考。”
“你可以每天来陆家。我可以付你加班费。”
“陆司令,我是一名医生,却也是一个母亲。下班后,我希望我有自己的私人时间陪伴我的孩子。这个时间,是无价的。”何幼霖搬出完美的借口,婉拒了他的提议。
她要把陆上将接回医院,本来就是为了避开谭少慕可能恰巧出现在陆家的偶遇。
“可是,老爷子身份特殊。他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对外界保密的。”
“放心,据我所知,慕泽医院对病人病情的保密性很高。陆上将住院,一定会高度保密。而谭先生作为慕泽医院的股东,又是白院长的未婚夫。出入医院探望外公的话,也不会太引入瞩目,”
陆平凉沉稳的表情里终于有些波动,他扬眉问道,“你知道那个婚约?”
何幼霖本来还想着小护士的话或许是以讹传讹,然而却还是在这里得到了验证。
她眉目低垂,攥紧了手中的圆珠笔,“知道很奇怪吗?难道订婚这样的事,还是个秘密?”
“说秘密,谈不上。但也不是……”陆平凉的话说到一半,想了想,叹息道,“算了,这事情,让他自己处理吧。我今天来,只是为了老爷子的病。你说的那个条件,我答应了。还有一个要求是什么?”
“我希望,我在医院里享有一点特权。起码,在陆上将的病情上,我有绝对的做主权,不受白院长的干涉。”
“这个……”陆平凉有些难办。虽然他位高权重,确实享受了很多特殊照顾。但是,仗势压人的事情,干涉别人的制度规定,他还没有做过。
“如果陆司令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开这个口。可以让你外甥说去。他可是白院长的未婚夫。有这点交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平凉深深了望了眼何幼霖。
之前,他希望她是装失忆。因为她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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