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是来了京城之后才发现,姑姑到底还是上不得台面的。
十年的安逸生活,已经将姑姑曾经的智慧与手段都磨掉了。她变得平庸变得愚蠢,最后甚至连姑丈那样没用的男人都抓不住。
“姑姑,我听说你在牢中,便来看看你!”说完便吩咐粉黛将食盒里的东西放到汪翠柔面前。
“多谢你了!婉荷,你是个有出息的。以后别像你姑姑一样,费尽心思,到头来一场空。”汪翠柔知道这个侄女心比天高。只是,心气高未必是好事。有那个心,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
汪婉荷笑了,“姑姑,我自然不会像你一样。我要找,就要找最好的。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步你的后尘。”
汪翠柔看出她的不以为意,也不再多言。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也许侄女能得偿所愿呢?
“小姐…四皇子那边最近都没什么动静,您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从大牢出来后,粉黛有些担心地问,看着夫人的惨状,突然就有些心悸。
汪婉荷怒声斥道:“胡沁什么!四皇子只是近来比较忙而已,你以为他是平头百姓,整日里只知道流连在女人肚皮上吗?”
还真不巧,虽然闻人康并不是平头百姓;可他确实整日都是流连在烟花之地的,也许有一天,他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说一定。
虽然汪婉荷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四皇子近来对她很是不满,尤其是自从算计他喝了那碗汤之后,对自己的观感已经降到了谷底。但是,不这样自己如何能抓得住他一个皇子?
想到这里,汪婉荷软下声来,“吓到你了吧?粉黛,你也知道小姐我的不易。近来四皇子确实对我不那么上心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粉黛小心地看了看小姐的脸色,半晌才呐呐道:“小姐,依奴婢看,四皇子喜欢那种柔柔弱弱体贴温柔的女子。您近来太过心急或许已经惹得他厌烦了,不然,您…换个方式?”
汪婉荷凌厉的眼神,像冷刀子一样打在粉黛的身上,惹他厌烦?这贱丫头是不想活了吧?
也罢,如今自己身边无人可用,暂且留她一条狗命,等进了皇子府再处置了也不迟。
粉黛绝想不到,这些话加速了自己日后的死亡。
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你是为她着想,仍然会因为你说了实话而心生嫉恨。
忠言逆耳,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听;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错案、冤案?
汪婉荷面无表情地回到租来的小院子。冷凝的神情在见到坐在堂屋的那个男人之后,瞬间化开了。脑中却不知为何,猛然闪过刚才粉黛说的话,也许…可以试试?
弱弱地福了福身,低头轻声道:“给四皇子请安!四皇子来,可是有什么事?”
闻人康不愿又来见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无奈二哥那边一直催,让自己加快动作跟骆静竹搭上线。
自己身边又没有别人跟那个骆静竹接触过,只好又来找这个贱人。强忍住不耐,挤出一个笑脸。“你去哪儿了?本宫在这里等半天了。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还到处乱走?”
汪婉荷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婉荷去大牢看了看姑姑…不管姑姑曾经做过什么,她毕竟也照顾我那么久…累四皇子久候了,是婉荷的不是。”
“你姑姑在大牢?可要本宫发话把她放出来?”闻人康这几日都宿在了妓馆,是以还并不知道骆静竹状告骆天华和汪翠柔谋财害命的事情。
“不敢劳烦四皇子!姑姑既然做错了事,被罚也是应该的。再说,您也有您的难处,婉荷怎么忍心拿这些小事来烦您…”怎么可能让那个蠢货出来?成事不足的东西,早些死了才好,自己也能借着这个谋得四皇子更多的怜惜。
闻人康意外地抬起头,一段日子不见,好像识相多了。语气越发地轻柔起来,“你能理解就好。外人看着我们这些皇子,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的难处?”
听出他话里的暖意,汪婉荷心里不无得意地想,这不是让自己给哄回来了么?只要再加把劲,自己一定能进皇子府。轻移几步,站到闻人康身后抬起柔嫩的手就轻轻按了起来。“殿下只管放宽心便是,之前是婉荷不对。婉荷除了姑姑之外,孤身一人在京城,实在是太害怕了才会那样做。蒙殿下怜惜,婉荷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奢求了!”
这才对嘛,女人就是该这样温柔小意,轻声细语。闻人康点点头,“你能明白过来就好。你放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待时机成熟,就接你进府。”
可惜,等你的时机成熟还不知要猴年马月,我可等不了。“殿下不必如此!婉荷是心甘情愿跟在殿下身边的,进不进皇子府,并不重要!”
闻人康听得心里一动,竟是不看重自己的皇子身份真心喜欢么?将人拉住按坐在腿上,认真盯着她的眼睛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汪婉荷脸上漾开甜蜜的笑意,手指爬上闻人康的脸轻轻摩挲,“殿下不相信婉荷还不相信自己吗?您生得俊美非常,才智兼备,天下的女人都会喜欢,婉荷…当然也不例外!”
闻人康被哄得哈哈大笑,没错没错!天下的女人都该喜欢自己才是。一把抱起汪婉荷就往内室走去……
若是被宣王知道自己这个蠢弟弟,被女人奉承两句便乐得找不着北,连自己布置的任务都忘得一干二净,不知会作何感想…
很快便到了芳清成亲的日子。她穿着嫁衣,跪在地上给骆静竹拜别,泣不成声地道:“小姐,奴婢给您磕头了!以后,望您万事顺意,健康长寿,奴婢会日夜为您祈福的!”
骆静竹红着眼眶将芳清扶起来,“你去吧!好好过,不必挂心我!”说罢,便让林珊赶紧将人扶了出去,免得误了吉时。
等屋子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骆静竹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闻人昊偷跑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伏在桌上不停颤动的身子。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他就知道,平日里看着冷清,其实心里却最是重情。
跟芳清虽名为主仆,可其实,静竹一直都将她当成亲近的姐妹吧?这么多年一直不离左右,猛然间离开了,可不跟挖心一般么?
呸呸呸,什么挖心…静竹的心只能在自己身上,对,就是这样!
真是满脸黑线…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吃醋,幼不幼稚!
骆静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不怕舅舅们把你吃了么?”
闻人昊再也无暇顾及那些什么心不心醋不醋了,满心只求她别再哭了。她掉眼泪,不是生生在剜他的心么?拿帕子轻轻地擦掉骆静竹脸上的泪水,柔声哄道:“没事儿,我避着人来的,没人看见。左右她嫁的也不远,想她了去看她就是了,别哭了,嗯?”
骆静竹忍不住又想哭了,于是也不理他,又埋进他怀里。
闻人昊温柔地在她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大手一下一下地抚过她的发。
哭就哭吧,强撑着这么多年,好好发泄一下也好,不然回头憋出病来,自己找谁赔去?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再让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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