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具体而言,就体现在每所学校都正在进行的斗、批、改上。
为了完成教学改革,几乎所有的中小学校长都打倒了,而学校的行政机构则由革委会暂时代言,专待“军宣队”和“工宣队”入驻学校进行权力移交。
说到这儿已经很清楚了,连校长都被打倒了,您想老师还能说上话吗?
实际上,当时知识分子地位已经变得极低。按“地富反坏右”的顺序排,教师属知识分子,排到了第九位,俗称“老九”,前边还要加上个“臭”字。
再加上当时正清理阶级队伍。家庭出身有点砟儿的老师,一个个儿都夹着尾巴做人,甚至可以说过着极其狼狈不堪的日子。
因为哪怕你今儿个还在学生面前当老师,明儿个也许就被揪出来了。而这一揪出来,也就等于从革命队伍中给“清理”出去了。
还老师?也就老九吧。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您想,谁还能有心思好好教书呀?所谓老师,每天也无非是尽力同学生敷衍周旋,得过且过罢了。不夸张地说,就是把所有学校都加起来,在这个时期,能镇得住学生的老师也没几个。
而指望这样的学校、这样的老师,来对洪衍武的“灵魂”进行重新塑造,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太不现实了。
反正不管您信不信,当时大多数学校的真实情况确实就是这样。并且,要是拿复课后的学校和以前相比,同时还有几个怪有意思的特殊现象,也不妨在此说上一说。
一是无论中小学,都是两个年龄段的新生一起入学。这恐怕在近代教育史上,自打有了学堂学校以后,还是头一遭儿。
具体情况大致如下,1959、1960两个年龄段的孩子同时进入小学,此后1959年出生的孩子大多在1973年五年级结束时提前毕业,升入中学。而1953、1954两个年龄段的学生则同时升入中学,后来他们又被泛称为“69届”和“70届”。
二是当时的学校在管理上,实行的都是准军事化管理。
具体措施是,以前的三好学生改叫五好战士。学生一律按连排分班。而学校呢,编制是一个“团”。所以,这个时期的学生,毕业后,同届的校友见了面,从不问你是哪个班的,而是问你是几连几排的。知道的,是在念叨学校的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当兵的呢。
三是当时中小学招废除了各类等级界限,在招收新生上统一采取了就近入学,混合招生的政策。
在“运动”之前,京城的中小学还存在着市重点、区重点、子弟学校或是普通学校的分别,中学甚至还有男、女、混合之分。但在“复课”之后,像这样的等级全都自动取消,也不再有入学和升学考试一说了。哪个学校招哪片儿的学生,都按胡同儿按地区划好了片儿。当时的中小学生一律以居住点为单位,都成了按片就近分配入学。
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一条,洪衍武和陈力泉都被“就近”到了离家不远的半步桥小学就读。
半步桥小学地处白纸坊东街北面,西临万寿公园,由于对面就是半步桥胡同口,因此得名。
学校规模并不大,绿色的铁皮大门面向正南。
进去后迎面先是一个影壁,上面是红底白字的手书,警示着伟大领袖的谆谆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影壁下面还有个白色水泥筑造的圆形花池,上面摆满了一盆盆盛开的鲜花。
这种模式可以说几乎是当时所有小学的标准门面,还算过得去。但只要绕过这张“脸”去,一下便能看到后面不那么体面的简易教学楼,和一个同样很简陋的黄土地操场。
而从这些“硬件”便可以判定,这是一家随处简陋、配置不全,也最为普通的平民子弟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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