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也从来来去去搬东西的工人口中得知,老头去世了。
陈燕也并不是老头的妻子,那个陌生女人才是。
他和陈燕一起被赶出了那个别墅。
他看到陈燕不开心,拉着她的衣角叫“妈妈”
,可陈燕却一把推开了他。
“滚!”
她披头散发,把气都撒到了他身上,“晦气东西,养你一年他就死了。”
被再次抛弃的恐惧令他害怕,他拽着陈燕的衣角死死不撒手,哭着说,“妈妈,我会陪着你的!
妈妈,别不要我!”
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了。
陈燕最终还是带走了他。
二人租了个一居室,陈燕开始酗酒抽烟,对他也没了往日那些温柔,他急切地想要抚平妈妈受伤的心,他给她唱自已编的歌,可陈燕却说他唱的好恶心,因为里面有爱字。
“老的骗了我,小的还想骗我,嗯?”
她掐着他脖子,“男人都是混蛋!”
陈燕的那些小姐妹再没来过,倒是开始有陌生男人出现在他们家里。
一天晚上,陈燕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那男人看到梁牧也,眼神一下子变了。
他在陈燕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只见陈燕惊讶之余又有些喜悦。
第二天,她给梁牧也穿了一身漂亮的小衣服,说带他出去玩。
她将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别墅,里面有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
“这就是牧也?”
那男人看到梁牧也,立刻迎上来和蔼道,“快来,叔叔这里有糖吃。”
这个叔叔似乎很喜欢他,将他抱得紧紧地,还一直亲他,说他可爱。
后来,他又见过很多叔叔。
他开始有些不喜欢他们,他们总是亲他,可陈燕会开心。
他想要妈妈开心,所以即便觉得他们身上的味道令人恶心,也会在他们亲他时笑的可爱。
所幸,这些人并没有更加过分的举动。
他卑微地渴求着母爱,而这似乎变成了他唯一能为陈燕做的事。
到了青春期后,他的五官开始脱离了婴儿肥,变得棱角分明,不过一个暑假,他就长得老高。
那些之前的叔叔再看到他,也没了往日的热情。
“真是没用,长那么快干什么?”
回去路上,陈燕烦躁不已,“你真是个累赘,以后我们要怎么活?!”
“妈……”
他被陈燕打压教育了这么多年,早已被PUA到觉得自已就是个无用且拖累的人,怯懦道:“我,我可以写歌赚钱……”
“写个屁的歌!”
谁知陈燕飚了,“你知不知道你写的那些歌听起来多恶心,你以为自已谁啊,音乐天才吗?!
谁听啊?!
还写歌赚钱,妈的你真敢说啊。”
她揪着他的耳朵。
“我告诉你梁牧也,你这个人有用的地方也就只有长相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就是个烂人!
废人!
你父母不要你就是对的,我就也不应该要你的!”
说完,她真的靠边停车,将他从车里拽了下来,扔在高速路上扬长而去。
那次,他走了足足三个小时,才走回家。
过了几天,陈燕突然又对他态度好了起来,说带他去见一个新的叔叔。
可那个新的叔叔却不像以前那些人,他上来就让梁牧也脱衣服。
“你那个妈居然按小时算钱,真够算计的,”
他笑着拍拍他的脸,“希望你能令我满意。”
梁牧也愣住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他将这人打了,逃出了那个别墅。
陈燕找到他,各种恶毒语言骂他,说他让她活不下去。
“你真的就想让我活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真的当你儿子吗?!”
他第一次向她吼道,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我有什么办法啊?这么多年是谁养你啊?!
你有没有良心啊?!
那我去卖行了吧?!”
陈燕尖声道。
他几乎逃也似的考取了一个住宿制高中,那个学校很不错,了解到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后,还给他免了住宿费和学费。
直到18岁生日那天,陈燕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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