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突然注意到背上的白月魁身体有些不对劲——她的肩膀和肋骨的轮廓歪斜得不太自然,显然是骨折后长时间颠簸导致的错位。他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右手猛地按住她的肩膀,左手抵住她的肋骨,一个干脆利落的发力——"咔嚓!"
"啊——!!"白月魁的惨叫声瞬间划破荒野的寂静。她原本昏昏沉沉的状态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彻底驱散,整个人在墨渊背上剧烈抽搐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临渊者感应到宿主的痛苦,骨甲立刻应激性地展开,锋利的骨刺差点划破墨渊的脸。
"你...找死..."白月魁咬牙切齿,声音因为疼痛而发抖,手指死死掐进墨渊的肩膀。
墨渊面不改色地调整了下姿势:"歪了。"
远处,几只被惨叫吸引的蛇狗刚探出头,临渊者就赶了过去解决问题。白月魁趴在墨渊背上,疼得眼前发黑,却不得不承认——现在呼吸确实顺畅多了。
墨渊面无表情地审视着白月魁的身体,发现多处骨折已经出现畸形愈合的迹象。他二话不说,大手直接按住她扭曲的手臂和腿骨——"咔嚓!咔嚓!"
"呃啊——!"白月魁的惨叫在荒野上回荡,眼球瞬间布满血丝。还没等她缓过气,墨渊已经利落地抓住她错位的胯骨,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复位声。
"墨...渊!"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没有战斗时的肾上腺素,没有腥荭素的麻痹效果,纯粹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当墨渊的手伸向她的腰椎时,白月魁猛地翻滚避开,临渊者的骨爪"唰"地展开指向他,白月魁周身泛起生命源质的莹蓝微光,开始自主修复伤势。
不远处,被惨叫声吸引来的三只蛇狗刚探头,就被临渊者突然暴起的贯穿头颅一把掏出发光的骨球(灵息籽)。
墨渊再次蹲下身,示意要背起白月魁赶路。白月魁却后退半步,抬手制止,眼神锐利如刀:"够了,我不想你背着我一会骨头又变形了。"
她站得笔直,尽管脸色苍白,冷汗未干,但脊背绷紧如松,双臂缓缓活动着,确认每一处关节复位后的状态。
墨渊盯着她,眉头微皱:"你能走?"
"……"白月魁表情复杂,抬脚迈步动作略显僵硬。
白月魁侧头盯着墨渊,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带我来,就为这个?"
墨渊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食物不够,那群人饿了,会挖草根吃。"他看了看白月魁,"你重伤昏迷的时候,就是块现成的肉。"
白月魁眯起眼看了一会墨渊:"你觉得他们能弄死我?"
墨渊转过头,看着白月魁:"你会先被自己的伤拖死,然后被拆成几块,烤熟。就算没有,你也会饿,说不定会把他们烤熟。"
白月魁沉默片刻,看来墨渊低估了自己。她突然嗤笑:"......你这倒是想的周到。"
临渊者在后面咔哒咔哒地跟着,骨甲缝隙渗出丝丝猩红,仿佛在无声附和。
墨渊让白月可以待在了外面,自己进入了城市废墟。
当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墨渊才从城市废墟的阴影中走出,肩上扛着一箱压缩食品,另一只手拖着一箱密封饮用水。他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显然这一趟并不轻松。
他走到白月魁身边,将物资重重放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这些只够他们吃三天,电梯井我拆不动。"
白月魁靠在断裂的混凝土块上:"所以?"
墨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指向远处仍在缓慢移动的地裂缝隙:"板块还在动。"他的目光扫过高原边缘不断滚落的碎石,"这么急着下去,要是上面塌了。"
白月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月光下能清晰看到岩壁新剥落的断面,她沉默了。她已经想到了站在山谷里的人们千辛万苦建好升降梯下去面对上面的塌方被活埋的样子:"世界上最绝望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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