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盛追着乔天涯,在大雪里问:“你去哪里”乔天涯不作答,他在转身时解掉了那把恩怨沉重的佩剑,朝着来路踉跄而行。马车停下来,既然钻出车帘,小跑着追上乔天涯。他拍一拍手,稚声唱道:“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施主,前路无风霜,唯你明镜照。我佛弹指间,往事灰烟了。”乔天涯如若不闻,既然跟着他,那一大一小的衣袂飘飘,共同消失在大雪间。天苍苍琉璃境,不染尘埃。沈泽川独守着雪檐,从天黑,坐到了天明。他听见檐角雪落的声音,时间仿佛凝固了。他最终回到了阒都,从这里望着天空,往事历历在目。“你知道那年,”沈泽川拥着氅衣,慢慢地说,“我为什么要答应策安,戴上耳坠吗”费盛立在很远的后方,说:“因为主子与二爷感情甚睦。”沈泽川抬手折掉了挡住自己的梅花,说:“因为我知道有人会离开,消失在大雪里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除了策安。”萧驰野给兰舟戴上耳坠,明示着霸道,暗藏着疼爱。他每次捧起兰舟的脸,目光永远都那么炽热,这是爱无可退,欲无可藏。沈泽川戴上策安给的耳坠,同样是宣告着占有,他在痛与狠中还存有温柔。这是他的柔软,他只给萧策安。费盛不敢走得太近,元琢和松月接连离开后,沈泽川就难见霁色。沈泽川已经站在了世间的巅峰,即便还没有戴冠,也与还在中博时不同了。这份不同不是沈泽川变了,也不是费盛变了,而是地方变了,仿佛在这屹立数百年的王都里,台阶都具有威慑力。费盛挖空心思哄道:“主子,王妃和世子已经上路了,再过几日就能入都。”沈泽川“嗯”声,费盛默然而立。不知过了多久,沈泽川把折下来的梅花揉掉了,那脆弱的娇瓣汁水沾湿他的指腹,他在垂眸时拿帕子。雪地里忽然发出“吱吱”的声音,沈泽川没开口,头顶骤然被氅衣罩住。沈泽川一怔,继而被抱了起来。氅衣露出空隙,他的后脑勺被摁住,接着就被吻了个正着。碎雪落在沈泽川的鼻尖,唇齿间却是热的。萧驰野扯开氅衣,哈哈笑道:“我从”沈泽川拽紧萧驰野的毛领,偏头俯首,几乎是撞在他唇上。萧驰野风尘仆仆,随即收紧手臂,把兰舟箍得几乎要喘不上气了。沈泽川微微离开些许,低声说:“我在”萧驰野盖着兰舟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来。分别数月的相思都在其中,他在片刻的伪装后就原形毕露,吻得兰舟舌尖发麻。萧驰野腿长力大,这么抱着沈泽川毫不吃力。沈泽川的头都顶到梅枝里了,那枝丫间的雪可劲儿地掉,全跌两个人的脖颈里了,冻得两个人齐哆嗦。“阒都怪冷的啊。”萧驰野感慨道。“你怪热啊。”沈泽川说道。萧驰野脖子里的雪沿着脊背往下滑,冰得他想抽气,又因为舍不得面前的人不肯撒手,只能带着沈泽川跳了几下。这一跳沈泽川真的顶到梅枝间去了,一时间雪块、碎花全落下来,沾了两个人满头满肩。“萧二”沈泽川胡乱摁在萧驰野的脸上。萧驰野的眼睛被挡了个正着,往后退几步,直接倒在厚厚的积雪间。雪灰扑了沈泽川满脸,萧驰野胸口起伏,夹着兰舟的脸颊,伸颈又是一口。“大哥要我在大境住几天,我半夜掀被子跑了,”萧驰野露出牙齿显得异常锐气,“他过几天得进都来揍我。”“从东北粮马道走的”沈泽川突然扣住萧驰野的手腕,迫近了问,“路上没见着大嫂跟洵儿”“见着了,”萧驰野眉间微挑,“但是我的马快,当场就超过他们了。”还在路上颠簸的萧洵趴在车窗边,陆广白问:“看什么呢”萧洵面无表情地指着前路,说:“二叔说他撒个尿就回来。”前方列成一排的近卫整齐地发出“噗”声。陆广白拍拍萧洵的头,道:“你二叔是个混球,混球的话不能信。”里边正拍脸敷粉的陆亦栀“唰”地拉开车帘,气势威武地指着前方,命令道:“冲,快冲,就算追不上这臭小子,也要赶得上他吃晚饭”萧驰野跑得快,在阒都里还是挨了顿打,倒是纪纲有点心疼,撵着他跑掉了。几日后沈泽川整理案卷,蘸墨的笔在空白的纸上叙写。灯罩笼光,他在万籁俱寂里,终于理清了大周永宜年后所有事情。“永宜年,太傅三入仕途,辅佐太子推行黄册。”萧驰野从后握住沈泽川的手,跟他一起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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