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很多人都相信一见钟情。
然而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总觉得爱是岁月的沉淀,是耳鬓厮磨培养出来的难以割舍的依恋。
但即便如此,爱情的起源总会有一个节点,有一个心动的瞬间。
那天傍晚,我在村口被几个坏孩子拦住了。
"死瞎子,你怎么没爹没妈呢?"
"听说你妈是买来的,你爹你爷一起用,你都不知道是你爹的种还是你爷的种,这是不是真的?"
"你知道你是谁的种不?"
"你妈是杀人犯,母夜叉,你是不是也是怪物,不然你眼睛怎么瞎了一只?"
"噢噢,小怪物,哈哈哈,死瞎子,小怪物……"
一群坏孩子围着我又跳又叫,拍手狂欢。
我不想理他们,抓紧书包带,闷头朝前走。
"死瞎子,你他妈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没脸说啊?"
一个小胖子眼看言语攻击无法触动我,抓起地上的一个泥块就朝我脸上砸过来。
我的视力本就不好,一个躲闪不及,泥块正好砸在我的脸上,我吃了疼,禁不住惨叫一声,眼睛因为剧痛流出了水。
我真的怒了,抹抹脸就想反击。
然而还没等我出手,路边的树丛里突然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一只凶猛的小狼一般,猛地扑到了那小胖子身上,对着他又抓又咬。
"啊啊,死丫头,你找死!"
小胖子吃了疼,一脚踢开那身影,挥拳就往她头上捶。
也就在这时,我猛扑过去,用力撞开了小胖子,将林凰兮护在了身后。
"一起上,打死他!"
小胖子招呼其他坏孩子,一起围攻我们。
我势单力薄,很快就挨了好几脚,被踹翻在了地上。
林凰兮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身上全是鞋印,被小胖子抓着头发,抬手不停抽着脸。
她呜呜低吼着,拼命挥舞小手,想要抓挠小胖子,却因为手臂太短,压根碰不到对方。
"去尼玛的,贱笔玩意儿!"
小胖子连续抽了她好几巴掌,最后飞起一脚把她踹得倒飞了出去。
"我曹你们祖宗!"
那一刻,我彻底怒了。
我从水沟里抓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用尽全力往前砸。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两个坏孩子被我砸得鬼哭狼嚎惨叫,捂着脑袋滚倒在了地上。
小胖子见我发了狠,转身撒腿就跑。
此时的我,已经杀红了眼,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咬牙狂追,终于在接近他家门口时,一棍子砸中他后腿,将他放倒在了地上。
接着我抡我棍子,劈头盖脸砸下去,直砸得那家伙鬼哭狼嚎,惨叫连连,直砸得木棍都断掉了,我都没准备停手。
最后还是路过的村民强行拉开了我,不然的话,我真想当场弄死那个胖子。
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就是老瘸子赔了对方一大笔钱,小胖子的一只手臂被我砸断了,打了石膏,养了两个月才好。
但是与此同时,我也收获了全村孩子的无限恐惧和尊重。
他们都知道我精神不正常,一旦发起疯来,是真的能要人命。
那天事后,我曾问林凰兮,为什么明知打不过,还要保护我。
她只是看着我,神情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许久之后,她才无意地指指胸口说:"当时这里,疼,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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