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有些尴尬,何之初却态度极为自然地招手让他们坐下,说:&ldo;想喝点儿什么?我们边喝边说。&rdo; 顾念之下意识说:&ldo;我要一杯温牛奶。&rdo; 温牛奶有极好的镇静作用。 晚上失眠的时候,一杯温牛奶加几块小饼干,吃完很快入睡。 顾念之这个时候,需要温牛奶让自己的心情镇定下来。 何之初见她有些紧张,狐疑问道:&ldo;真的受伤了?不能不看医生。&rdo; &ldo;没有。&rdo;顾念之看了看旁边的霍绍恒,担心地说:&ldo;不过彼得先生好像受伤了,何少还是请个大夫帮看看吧。&rdo; 霍绍恒摇了摇头,&ldo;我回大使馆找我们的医生看一下就好了,皮外伤而已。&rdo; 何之初见霍绍恒脸上红润自然,一点都没有受伤之后的乏力苍白,也相信了他的话。 顾念之极力忍耐,才让自己不要对霍绍恒投入过多的关注。 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他是彼得,他是彼得,他是彼得。 顾念之不断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何之初很快亲自做了饮料端过来。 顾念之是一杯温牛奶和两块蓝莓小松饼。 霍绍恒是一杯哥伦比亚黑咖啡,何之初自己则是习惯性的红酒。 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镇静剂就是红酒。 几个人不约而同低头喝了起来。 顾念之喝了半杯温牛奶之后,以为自己镇定了,但是当她说起罗飘飘的情形的时候,声音还是颤抖起来。 &ldo;……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洗手间里给她整理头发,这时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她拿着手机,声音放得很大,就跟免提的效果一样。我亲耳听见那个电话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rdo; &ldo;倒计时?&rdo; &ldo;对,就是十、九、八、七……这样子。&rdo;顾念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用手背轻轻抹了一下。 何之初见了,将咖啡桌上的纸巾盒递了过去。 顾念之接过来,抽出一张纸巾,在额头又印了印,接着说:&ldo;然后我觉得不对劲,马上转身就跑。正好彼得先生在门外,他帮我挡了一下,里面已经传来爆炸声,我都不知道罗飘飘到底是什么样子了……&rdo;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顾念之已经快哭了。 她哽咽着,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何之初惊讶无比,&ldo;居然用的是手机遥控炸弹?!&rdo; 霍绍恒淡定地点了点头,&ldo;他们用的炸药还是最烈性的c-x系列炸药,一毫克就能让一只大象炸得尸骨无存。所以罗飘飘肯定一瞬间化为灰烬了。&rdo; 何之初潋滟的桃花眼又闪了一下,&ldo;c-x系列烈性炸药?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们苏联克格勃的拿手好戏。&rdo; &ldo;对,不然我也不会露出马脚 何之初定定地看着霍绍恒,心里权衡了几番,终于还是说道:&ldo;我们的人在外面武力清场的时候,当场击毙了几个狙击手。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rdo; 霍绍恒架着腿,低头啜饮一口咖啡,不动声色地说:&ldo;不用说了,肯定是苏联人,然后用的是苏制狙击枪,对不对?&rdo; 何之初面无表情地给他鼓掌,&ldo;说得好,猜得很对,我想问问彼得先生,你为何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外面的情形?还是你本来就对这件事了如指掌?&rdo; 顾念之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她厉声说:&ldo;何少!这种话不能乱说!你知道这是多严重的指控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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