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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觉点点头：&ldo;理解，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就直说。&rdo;

&ldo;嗯，我去打个电话。&rdo;任燚走到走廊，拨通了宫应弦的电话。

&ldo;喂。&rdo;宫应弦好听的声音响起，口吻中带着一丝愉悦，&ldo;你上完课了？&rdo;

任燚沉声道：&ldo;应弦，我问你一个问题。&rdo;

任燚的声音听来太严肃，宫应弦立刻就察觉到有事：&ldo;你问。&rdo;

&ldo;你当年看到的，真的是鸟的面具吗？&rdo;

宫应弦愣住了：&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猜测，那可能不是鸟的面具。&rdo;

电话那头的回应是没有回应。

任燚也没有说话，他耐心地等着宫应弦。

良久，宫应弦用一种怕是惊扰了谁的极低地声音问道：&ldo;说下去。&rdo;

&ldo;你记不记得那次你帮我处理化学罐车时，穿的防护服。&rdo;

&ldo;记得。&rdo;

&ldo;我们戴的那种防毒面具，眼镜的地方是像滑雪镜、潜水镜一样一整片的，呼气口是粗短、圆筒状的，两腮还各带一个很大的滤芯盒。&rdo;

宫应弦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ldo;那是新式的防毒面具。也不能算很新，我上武警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种了。但老式的防毒面具不长那个样。&rdo;任燚深吸一口气，续道，&ldo;老式的面具‐‐我爸那个年代的，首先眼镜的地方是分开的两个大圆镜，两腮没有挂滤芯盒，滤芯跟呼气口是一个整体，变成一个滤嘴，滤嘴没有现在的呼气口那么粗，但比较长。&rdo;

&ldo;你是想说……我看到的鸟面具，其实是老式防毒面具。&rdo;宫应弦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ldo;我认为有这个可能。&rdo;任燚道，&ldo;一来，我上次跟你说过，我猜测凶手可能穿了防护装备，二来，你当时年纪小，又是在深夜。&rdo;

&ldo;我当时是不大，但是六岁的孩子，不至于连鸟都分不清吧。&rdo;宫应弦说完之后，心里也开始没底，可是他印象中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除了他深信不疑确定那是一枚鸟的面具，可它究竟长什么样，在他脑中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像。

&ldo;六岁都上小学了，确实已经记事儿了。&rdo;任燚皱眉道，&ldo;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今天上课看到了国外的一款备用面具，突然就觉得有点像紫焰戴的面具，然后就想到……总之，你可以作为一个参考。&rdo;

&ldo;我、我也不知道。&rdo;在办案时，宫应弦一直都是果断而雷厉风行的，很少会出现对自己的判断缺乏自信的时候。哪怕是在演唱会现场那争分夺秒的几十分钟里，但凡出现一点失误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他也没有对自己的任何决策产生质疑，且事实证明他全部都是对的。

但现在他真的有些混乱，因为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

&ldo;我给你发几张老式面具的照片吧。&rdo;任燚柔声道，&ldo;应弦，你也不要慌，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到那一天，他们的所有诡计都会被拆穿。&rdo;

&ldo;好。&rdo;宫应弦说，&ldo;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如果能证实的话，对案情会很有帮助。&rdo;

&ldo;嗯，那个年代购物渠道比较少，尤其是这种不常用的东西，也许能追查到什么。&rdo;

&ldo;任燚，你有没有想过。&rdo;宫应弦迟疑了一下，&ldo;那个人有可能是……消防……之类的相关人员。&rdo;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ldo;消防员&rdo;三个字。

任燚咬了咬嘴唇：&ldo;……想过。从情感上我不太愿意往这个方向想，但是从理智上，是有这个可能的。&rdo;

这个案子如此复杂，结案却如此简单而迅速，也许内鬼不止一个。

&ldo;从情感上，我也不希望当年的警方内部有问题，但是从理智上，确实有问题。&rdo;宫应弦闷闷地说，&ldo;我会继续查下去，你……你学习结束了？&rdo;

任燚感觉宫应弦把真正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而突然转了话锋，因而最后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他知道此时没有证据，多说反也无益，便也没有追问，道：&ldo;今天下午就结束了，下午还有一堂课。&rdo;

&ldo;我这几天没脱开身去找你，下午什么时候，我去接你。&rdo;

&ldo;你忙你的吧，下午有车送我们回中队的。&rdo;

&ldo;我想去接你。&rdo;上次他们开完会去聚餐，就发生了烧烤店的事，宫应弦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任燚微微一笑：&ldo;那五点半见。&rdo;

打完电话回来，见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去吃饭了，只有严觉还坐在原位。

&ldo;你怎么不去吃午饭？&rdo;

&ldo;等你啊。&rdo;

任燚失笑：&ldo;等我干嘛。&rdo;

&ldo;你一整堂课都心不在焉的，脸色也不太好。&rdo;严觉深深地看着任燚，&ldo;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关心一下也合理吧。&rdo;

&ldo;没事儿了。&rdo;任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ldo;走，吃饭去吧。&rdo;

俩人并肩离开教室，严觉不时地瞄着任燚。

任燚无奈道：&ldo;真没事儿了，刚刚那通电话对案情有帮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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