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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太决然，谢廉贞默了默，才认真道：&ldo;我也从不说谎。&rdo;　　陆明舒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情绪：&ldo;抱歉，我并不是在怀疑你。&rdo;　　&ldo;我知道。&rdo;　　默然许久，谢廉贞打破了沉默：&ldo;在下能问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吗?&rdo;　　关系?陆明舒摇了摇头。她和燕无归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萍水相逢一场。　　&ldo;廉贞公子，我可不可以换个请求?&rdo;　　谢廉贞道：&ldo;你有星坠在手，直说就是。&rdo;　　&ldo;我想要五年前你们去瑶西山林历练的弟子名册，可以吗?&rdo;　　陆明舒心知这个要求有点过分。这种名册，虽然不是极要紧的东西，但一般不给外人看。可是，谢廉贞给她的答案她实在不能接受，只能自己去查了。　　也许燕无归有什么难言之隐，用了别人的身份，又或者，他的本名并不是这个。一个大活人，进了瑶西山林，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留下来。　　谢廉贞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ldo;既然没关系，你这么坚持要找他?&rdo;　　这句话，几乎是质问了，换成平时，她不但不会回答，说不定还会反唇相讥。　　但在此刻，陆明舒心潮起伏。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低声答道：&ldo;我有东西要还给他。&rdo;　　&ldo;什么东西?&rdo;　　这次没有答案了。　　陆明舒垂着头，看着月光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存在呢?　　轮椅轻轻滚过，谢廉贞的声音传来：&ldo;明日，名册会送到姑娘手上。&rdo;　　他没再说什么，甚至告辞都没有，就这样慢慢离去了。　　……　　驿馆的角落，月色如纱。　　陆明舒坐在一块废弃的石磨上发呆。小呆伸着脑袋，从她手里叼走一颗果子。　　咔嚓，咔嚓，吃得欢快。　　不知过了多久，陆明舒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呆头上刚刚冒出来的角：&ldo;小呆，你还记得那个跟我一起捡到你的人吗?&rdo;　　没等小呆反应，她又自己答了：&ldo;哦，那时候你还是只刚出生的小兽，肯定不记得。&rdo;　　&ldo;今天我遇到了廉贞公子，他说七真观根本没有一个叫燕无归的人。这怎么可能呢?虽然已经过了五年，可当年的事，我记得很清楚。要不是他，说不定我已经死了。&rdo;　　&ldo;廉贞公子说，我可能被人骗了。我不相信，他没有理由骗我。而且，他说过七真观的事，不是七真观的弟子，根本不可能说得那么详细。&rdo;　　&ldo;可问题是，他到底是谁?除了我，没有人见过他。难道他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人吗?&rdo;　　陆明舒抱住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思绪混乱过。　　这十几年，她生命里得到的温暖太少，每一点都珍惜无比。那个少年，与她萍水相逢，救了她，照顾她，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会记得。　　她又叹了口气。　　小呆似乎感觉到她情绪不佳，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聊作安慰。　　陆明舒又捡了颗果子给它：&ldo;我想，有两个可能。　　谢廉贞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派人送来名册。　　七真观弟子去瑶西山林历练，是与九瑶宫合作的交换条件，所以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　　谢廉贞送来的名册里，很详尽地记录了这些弟子的个人信息。　　姓名，性别，年龄，出身，经历……详细得同如简历，一本名册，能清楚地看到二十几名弟子的人生。　　反复研读后，陆明舒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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