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年,柳元容头上的白发倒是多了不少,人也比不得当年,瞧着倒是更为憔悴了。
她抬手将老太太头上的湿布换下,摸了摸她的额头,仍旧有些烫手,无奈地摇了摇头,眉眼间是难以掩饰的担忧。
正当她把新的湿布放到她额头时,睡梦中的老太太却突然出了声,口中不断喊道:“年儿,年儿。”
柳元容听着,心中骤然一酸,岑锦年是他们所有岑家人心中一根难以拔出的刺,不管过去多久,只要一提起,心中的痛楚仍旧鲜明,只是日子都得过下去,学会掩藏罢了。
“母亲,母亲。”柳元容轻轻晃了晃老太太的身体,试图将她唤醒。
随即,老太太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瘦弱而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很是浑浊。
她朝柳元容看去,眼中神色竟罕见地多了几分清明和喜意,她慢悠悠道:“我梦见年儿回来了。”她的声音嘶哑而沧桑,只是语气中的宠溺与和爱却异常明显。
柳元容闻言,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将话接下去。
“你们总同我说她跟着华儿去了西南,之后便游山玩水去了,可她这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说给我这老太婆来个信,让我日日担忧,倒真是个没良心的。”说着说着,老太太的神色便多了几分委屈,而更多的仍是思念。
柳元容听着她这话,眼眶也不禁发酸,心中难过更甚。
“不过好在啊,她终于舍得回来了。”顿了顿,老太太又再次强调:“我在梦里,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同我说,她要回来了!”老太太越说越兴奋,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
柳元容忍不住别过头去,偷偷将眼泪擦掉,深吸几口气,待情绪缓过来时,才回过头来柔声道:“母亲,我扶您起来喝药,您这还发着热呢。”
柳元容将她慢慢扶起,让她靠坐着,而后从房妈妈手中接过药碗。
“来。”她将药吹凉,递到老太太唇边。
许是今日老太太心情尤为好,即便是喝药也不似以往那般抗拒了,嘴角上挂着的笑意也一直没有停过。
“年儿很快就回来了。”老太太边喝药边止不住道,“到时候,我可要好好骂她一顿。”说完还朝柳元容瞪了一眼,“你们可不准在旁边帮衬啊。”
柳元容捧着药碗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后红着眼眶,点头应声:“好。”
彼时的西南城里,苏邵刚从外头回到府中,便见岑锦华一脸心事地坐在院中,眉头紧紧蹙着,满脸忧虑。
苏邵不禁走上前来,从身后环抱住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蹭了蹭。
“怎么了?出了何事?”
岑锦华拧着眉头,担忧道:“母亲给我们来信了,大夫说......”她顿了顿,“祖母可能时日无多了。”
苏邵闻言,脸上神色也不免变得郑重,随即坐到岑锦华旁边的石凳上,握住她的手,仔细斟酌,才道:“那你如何想的?”
当初那些事,实在过于荒唐,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受不住,同他成婚后,便来了这西南城。
岑锦年传来死讯的那段时日,她过得极为颓废,将自己锁在屋中,任何人都进不去。
后来他实在担忧,破门而入时,看见的,便是满身狼狈,喝得烂醉如泥的她。
他至今仍然记得,她在他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即便是被裴舟囚禁两年,她也没有因此在他面前哭得这般凄惨。
她说,是她害了岑锦年,如果当初她强硬将她带回家,她就不会被绑去西南,也不会死。
自那之后,她便一直陷入了自责当中,之后他们二人成婚,她说要来西南,也是因为,岑锦年死在了这儿,她要在这个地方,守着她。
思绪收回,眼前的岑锦华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岑锦华了,虽然她还是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冰冷而不可靠近,可至少如今,在他跟前,她能软下性子来,让他做她的依靠。
“我们回京吧。”岑锦华抿了抿唇,决心道。
她不可能永远逃避,总该去面对,更何况,真正有罪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如今三宫六院,过得逍遥快活的人。
苏邵没有再问什么,紧紧攥住她的手,温柔道:“好。”眉眼中尽是柔情。
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将永远站在她身后。
*
因着这段日子裴舟对岑锦年的优待,宫中已经有不少人将她视作眼中钉了,而对于她对裴舟不冷不热这个事情,她们更是不满,只觉矫情。
她们倒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只是她经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那明福宫又防得死死的,丝毫下不了手,也只能在心底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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