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香煎荷包蛋、烤好的吐司面包,他的位置上摆的是一杯热牛奶而沈潮那边则是一杯咖啡。
“谢谢。”
少年的声音细如蚊吶,沈潮并没有听清,抿了一口咖啡,“嗯?你说什么?”
少年耳朵红了,憋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谢谢!”
“哦。知道了知道了。”
贺秋桐抬头想再偷偷看一眼男人的表情,却被抓了个正着。男人的眼里带着一丝戏谑,唇角微微上扬。
“你是几级,哪个的专业的?”其实这些沈潮都在贺秋桐的那份《大学生心理健康调查问卷》里看到过,他只是想找点话题让现在有点僵硬的小朋友放松一点。
“放心吧,我不是要找你辅导员打小报告。以我沈潮个人的名义问你这些问题。现在我不是你大学里的老师,姑且算朋友吧。对了,我能跟你做朋友吗?”
沈潮的话确实让贺秋桐实打实的愣住了,他的朋友不多,几乎可以算是没有朋友。
他抠了抠睡衣最下面的那颗纽扣,“2019级应用化学4班。”
“嗯,我这学期负责2020级教科院的心理学课程。我的办公室在T2116,有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问问。”
贺秋桐有点心不在焉,沈教授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一直想着沈教授是心理学方面的老师这个问题,直到吃完饭他还愣愣的。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胡乱换了几个台,眼神不自觉得移到那到背影身上。
沈潮正在厨房里洗着刚刚的餐具,腕表和金丝眼镜被沈潮摘下来放在另一边干燥的台子上,这无端给男人增添了一分俗世的烟火气息。
或许这个心理学教授可以帮帮自己。他以前被父亲拉去看过心理医生,咨询室的那种氛围他并不喜欢,但如果那个人换成沈潮,贺秋桐觉得自己也能够接受。
他感觉自己好像对这个只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有点过于信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法,能够让人慢慢平静下来。
——
总不能一直赖在别人家里,在沈潮洗完碗后,贺秋桐向他道别,离开沈潮家。
离开前沈潮还提醒他去医院看看,不过他先去酒吧把昨晚停在那里的暴龙开回学校了。
还好跛这一只脚也并没有太影响他开机车。
他并没有打算再去医院,寝室里也还有一点跌打药。
暴龙虽然是机车那一款的,但是贺秋桐在排气管儿里装了消音设备。开起来并没有那种嗡鸣的噪音。
校园道路上少年骑着暴龙的身影看起来很酷,路旁不乏有男生羡慕的眼神和女生的窃窃私语。
但这些对于贺秋桐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刚才收到电子银行推送的消息,他银行卡全都被冻结了。这一点让他异常烦躁。
把车停到楼下的停车位里,他翻着消息上楼。微信弹出贺立之前发的消息。
贺立:小小年纪不学好。回来给你阿姨和弟弟道个歉,昨天你撂了筷子就走也太不懂礼貌了!浪费了你阿姨做的一桌子好菜。
贺立:你也知道你弟弟一直都盼着见你吧,昨晚你一走他就哭了,我和你阿姨哄了一晚上才哄好。
贺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这么不成熟?
……
贺立:不回我消息是吧?翅膀硬了是吧?不用我管了是吧?你身上哪样不是用我的钱买的?我已经把你卡冻结了,你什么时候回家道歉什么时候给你解冻!还想要钱就滚回家道歉。
他不知道当自己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应该做何表情,心里堵得慌,面上却更无波澜了。那些委屈像耳光一样抽的他哑口无言。
家不应该是这样令人窒息的地方,贺秋桐记忆里对家的定义少得可怜,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想到的竟然只有那个并非亲生的弟弟。
除了对父亲深深的失望,涌上心头的还有一丝无力。
兜兜转转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吵架的资本,除了摩托车是用自己存下来的压岁钱买的,脚上的鞋,身上的外套,手腕儿的手表。全是刷卡里的钱买的,无一例外。
把自己扔进宿舍的床里,他承认他不是一个好哥哥,但他自认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他父亲和阿姨。
他可以回去违心的道个歉,再不济,他也可以卖了用父亲的钱买来的奢侈手表鞋子,那些钱应该也够他好好生活一段时间……
但他不想就这么屈服了。
一年前的自己选择了妥协,留在本地上学而放弃了逃出这个牢笼的机会。这一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所以一年后的今天他不想妥协了。
——
他自己兜里的现金不多,加上硬币拢共也只有两百块零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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