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兴心想,我偏不,催谭振学他们,“我们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不上当。“谭大公子……”鲁学政委实纳闷他们退避三舍的态度,不由得出声,“既然遇到了就过来聊聊吧。”鲁学政亲口邀请,谭振兴不得不他面子,笑盈盈地转身,“是学政大人啊……”这神情,这语调,谭振学都快忘记了,以前每每他们去刘家探望长姐,院子里的罗氏语气便是如此,“是几位公子啊……”真的,谭振兴口吻和罗氏一模一样。刘明章也恍惚在哪儿听到过,没想起来,直到看谭振兴眼角特意堆起的褶子,以及歪嘴露出的左边四颗白牙,他脸黑了彻底。谭振兴在学他娘!谭振兴歪着嘴,笑眯眯给鲁学政见礼,谭振学他们徐徐上前,拱手作揖,“见过学政大人。”几人里,谭振学最有谭盛礼风骨,鲁学政对其印象最好,“听说你常在街边给人解惑?”谭振学穿着身半新不旧的长衫,长相斯文,气质儒雅,鲁学政曾远远看到过他给人解惑的场景,眉眼沉着冷静,俯首细细聆听,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解惑说不上,交流心得罢了。”是个谦虚的,鲁学政对他更有好感,随意拿篇课文考察其功课,谭振学不慌不忙,回答得亦无半点错误,鲁学政点评,“课业扎实,不愧是你父亲悉心教导出来的。”语毕,他开门见山地问,“前几次在街上看你们掉头就走,可是有什么事?”看谭振学文质彬彬,不像不懂礼数之人,鲁学政不禁好奇。谭振学瞥了眼边上的谭振兴,后者拱手便要答话,谭振学心惊,没了父亲,大哥犹如脱缰的野马,由着他不知会说出怎样惊天动地的话来。“让学政大人见笑了。”谭振兴低着声回答,“学生们衣着简陋,唯恐惊着你了,学政大人博览群书,风姿过人,学生们瞻仰其容颜,非衣帛不敢相见罢了。”谭振学:“……”谭振业站在后排,若有所思地望着脊背微弯的谭振兴,嘴角扬起抹弧度,并不答话。长兄如父,出门在外谭振兴最大,他的话代表着谭家。闻言,谭振学道,“兄长所言极是。”他不擅长阿谀奉承,几个字,脸颊泛起丝丝红晕。好在鲁学政被谭振兴的话逗得眉开眼笑,并未留意到他,想到自己学生也在,鲁有意让双方切磋切磋,逢秋景正盛,鲁学政提议以秋为题,各自即兴作首诗。作诗是谭家人强项,别人不知刘明章是清楚的,在诗文方面想赢谭家人胜算不大。他心思动了动,道,“老师,院试便有以秋为题的试题,想来几位公子也腻了,古人以诗会友,今日,我们寻点新鲜的吧,不如比算学如何?”心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谭振学道,“依刘秀才所言吧。”“等等……”谭振兴扬手,“比诗很好啊,我不腻。”问都不问,妄断他们作诗腻了,谭振兴见不得刘明章算计的嘴脸,谭振业也算计过他,但他怎么看谭振业怎么喜欢,刘明章就不同了,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尤其今日,刘明章又穿着那身藏青色衣服,更是令人生厌,他还要再呛刘明章两句,突然后背钝痛,他哎哟声。“不好意思,大哥,我脚崴了下。”谭振业低头看脚,谭振兴回眸,“没事吧……”见谭振业像是疼得站不稳,抬脚踢了踢地面,山里路不平,陈伯就是不小心掉进猎户陷阱没了的,谭振兴扶住他,“要不要先坐下?”“无事。”谭振业按着腿,往后边的树靠去。见状,谭振学忙道,“科举改革,文数并重者为优,读书人自幼读书作诗,在外算学却是少见,比起诗文,算学更新颖,便依刘秀才所言罢!”谭振学不卑不亢,刘明章想起前两日鲁学政布置的算学题,提议鲁学政以此为题。此题偏难,几个学生都不会,鲁学政也未曾给他们解题分析,拿出来探讨省了他解惑的功夫,鲁学政觉得甚好。扶着谭振业的谭振兴额头急出汗来,比诗多好偏偏比算学,摆明了刘明章故意设套呢,谭振学就不该往套里钻,然而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好反悔,而且鲁学政在,太过执着未免有失礼貌,他侧着身,屏气凝神的听刘明章出题,生怕刘明章出道千古无人解的题故意发难。他绷着脸,如临大敌似的。结果听完题,他笑了,笑容得瑟,就差没笑出声了。《九章算术》最简单的题:今有竹高九尺,末折抵地,去本三尺,问折者高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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