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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是警和谐察呀。

宫应弦的声音就像一支箭，穿过山川河流、穿透层层浓雾，最后穿刺了他的鼓膜，随着那一声&ldo;任燚&rdo;，他的听觉回归了。

任燚用力睁开了眼睛，无力地看着宫应弦：&ldo;你……&rdo;

宫应弦蹲下身，沉声道：&ldo;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rdo;

任燚勉强咧了咧嘴：&ldo;我……我一身茅坑味儿，你不怕呀。&rdo;

&ldo;别说话了。&rdo;宫应弦从兜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了擦任燚脸上混合了汗水和污水的脏污。

任燚用力喘了一口气，仍觉得呼吸不畅，肺部就像一个瘪了的气球，氧气变得贫瘠，&ldo;李飒和刘辉……&rdo;

&ldo;他们没事，都在等救护车。&rdo;

终于，增援的救护车到了，任燚被抬上了担架，扣上了呼吸罩，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等着自己被送进了救护车，好像没必要再装了，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坠入了昏睡。

----

任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毫不意外地躺在医院。

他身上很难受，晕眩、虚软、反胃，就像高烧未退。

&ldo;任燚。&rdo;曲扬波见任燚醒了，探身过来，&ldo;感觉怎么样？&rdo;

任燚的意识有短暂地空白，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急道：&ldo;孙定义呢？他怎么样了？&rdo;说着就要起身。

&ldo;他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rdo;曲扬波握着他的肩膀，将他慢慢按回床上。

任燚重重吁出一口气，他鼻头一酸，几乎要落泪，他道，&ldo;其他人呢？&rdo;声音沙哑。

&ldo;都没什么大碍，你也是，你们三个吸入的比较少，不需要洗肺，但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rdo;

任燚点点头：&ldo;救上来的人呢？&rdo;

曲扬波叹道：&ldo;有两个当场死亡，一个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另外三个人都在重症监护，情况不是很乐观。&rdo;

任燚握了握无力的拳头：&ldo;扬波，你知道做这个工作，最难受的部分是什么吗？&rdo;

曲扬波没有说话。

任燚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ldo;是&lso;有些悲剧原本可以不发生&rso;。&rdo;

曲扬波沉声道：&ldo;物业的几个负责人都被控制了。&rdo;

&ldo;嗯，控制了，明天新闻就会大肆报道，因为他们的玩忽职守害死多少人，每年这样的新闻层出不穷，层出不穷！&rdo;他的嘴唇都在发颤，&ldo;可还是避免不了。&rdo;

&ldo;我们只能尽力做好我们的工作，期望其他人也能做好他们的工作，尽量避免这些事故的发生。&rdo;曲扬波拍了拍任燚的肩膀，&ldo;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休息。&rdo;

这时，敲门声响起。

&ldo;进来。&rdo;

病房门被打开了，宫应弦走了进来‐‐带着口罩。

任燚一愣，他微微低下头，悄悄闻了闻自己。他在昏迷中被换了衣服、洗了澡，现在似乎是没有味道了，但那股恶臭好像暂时住在了他的记忆里，他完全能回想起来。

&ldo;你醒了。&rdo;宫应弦朝曲扬波点了点头。

曲扬波道：&ldo;宫博士，你要问他话吗？&rdo;

&ldo;你可以吗？&rdo;宫应弦看向任燚。

任燚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ldo;没事儿了，我身体好得很。&rdo;

&ldo;那你们聊，我去跟你弄点儿吃的，四火，吃什么？&rdo;

&ldo;热量越高越高，炸鸡啊，烧烤啊，串串啊，我快饿死了。&rdo;

曲扬波冷冷一笑：&ldo;做梦吧你，你喉咙还没消肿，只能吃白粥。&rdo;

&ldo;那你问个屁呢。&rdo;

&ldo;你可以选择咸菜。&rdo;

&ldo;随您的便。&rdo;任燚朝他挥了挥手。

曲扬波走后，宫应弦站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任燚。

任燚被他看得有点毛：&ldo;干嘛呀？&rdo;

&ldo;确定你现在适不适合谈话。&rdo;

&ldo;这么盯着我就能看出来？&rdo;

&ldo;应该可以，你挺精神的。&rdo;宫应弦道，&ldo;你……&rdo;

&ldo;你能把口罩摘了吗？&rdo;任燚皱眉道，&ldo;这里是医院，我躺在病床上，你带着个口罩看着我，很不吉利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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