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痴心妄想,他若不想毁了自己的前程,就不要觊觎我的女人,否则我定会让他身败名裂!”
捏着酒杯的萨喇善,眸光凝聚,厉色冷言,毫不含糊!傅恒晓得,他是最后一次警告,而李侍尧,真的不该再继续与彤芸纠葛,这样只会毁了她的名誉,又毁了他的前程!
“话我会带到,但我相信彤芸是个有分寸的女子,应该只是跟他做个了断而已,你莫要迁怒于她。”
“我若怪她,也就不会帮她蒙骗太夫人。”萨喇善只盼彤芸能明白他的用心良苦,莫再恨他。
傅恒深感萨喇善也是性情中人,收起了曾经的偏见,倒也能聊得来,两人开怀畅饮,酒性正浓之际,瑜真出了里屋,说是要去看看彤芸。
萨喇善起身拱手请求道:“还请九嫂替我美言几句,我真不是故意伤她!”
瑜真劝他放宽心,“彤芸这性子,遇事只会在自己身上找责任,绝不会怪罪于谁。”
道罢,瑜真披了杏色长袍,踏着夜色,去看望彤芸。
得知萨喇善正在昭华院饮酒,彤芸“啊?”了一声,摇头表示不解,“他还真去了啊!不会和九哥大眼瞪小眼罢?”
瑜真巧笑道:“谈笑风生呢!我走之时,两人聊得正起劲儿。”
彤芸实在无法想象,这两人能聊些什么,“他……可有说我什么坏话?”
“他误伤了你,还怕你生他的气呢!哪里敢对你有什么意见。”
提起这个,彤芸甚感惭愧,“我本不该再去见李侍尧,毕竟曾经答应过萨喇善,让他瞧见我又去见李侍尧,他必然会生气,是我有错在先,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瑜真就猜,彤芸必会这么说,所以说萨喇善是杞人忧天,她的性子较强势,彤芸可是十分善解人意的,瑜真直夸她,说这样的女子,才更讨男人的喜欢。
彤芸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容易受委屈,还是嫂嫂这样的脾性好,不会被欺负。”
“欺负我的人还少么?”瑜真甚有自知之明,“我容易得罪人,都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呢!”
阿俏怕主子受罪,才过了一个时辰,又来给她擦药酒,瑜真又陪她说了会子话,看了看她的怀表,将近戌时,这才回去。
彼时,萨喇善已然离开,丫鬟们正在收拾,傅恒只道自己还有事,要去一趟书房,瑜真不禁好奇,不知他究竟有何事,回回晚上都要去书房,以往也没见他有这习惯。
殊不知,他是在为她的生辰做准备,白日里忙着公事不得空,他只能利用晚上的空闲,木雕尚未完工,他必须得加紧赶工,争取在她生辰之前做出来。
未免节外生枝,不好解释,彤芸瞒着她额娘,不敢让她知晓自个儿的脚受了伤,这几日也不敢四处走动,九嫂知情无妨,若是旁人瞧见问起,可就不好答话了。
正月二十,阴了几日的天终于放晴,外头天暖,阿俏便搬了躺椅,放在院中,扶主子出来躺着晒暖,
彤芸躺在日头下,被照得暖烘烘的,直犯困,阿俏在一旁泡着茶,恍然瞧见一抹红影,抬眸一看,竟是萨喇善少爷!
脚步那么轻,她竟然没察觉,搁下茶盏的她忙要福身行礼,萨喇善微抬指,示意她噤声,阿俏不敢造次,惟有听从,垂眸退后,立在一旁,毕竟他是未来的姑爷,不能得罪!
旁边还有凳子,萨喇善就此坐下,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颜,
芙蓉娇面,痴心错付惹人忿然惹人怜,
强人所难,多年以后是感念抑或憎怨。
被人看着的彤芸浑然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萨喇善怕她冻着,悄声命丫鬟取来薄毯,覆于她身,却因此惊醒了她。
睁眸便见他的脸容在她正上方,吓得惊呼一声,迅速坐起身来,警惕地将薄毯捂住自己,紧张又恐慌,“你怎会在此?谁许你进来的?”
萨喇善朗笑道:“来找九爷,有什么问题?”
才不信他,彤芸心下生疑,实在想象不出来,“你与我哥?有什么好说的?”
现下虽不对立了,可也的确感情不够深厚,“这不是拿他作幌子嘛!其实就是想过来看看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他可真有胆,彤芸不安地望向院门口,生怕有人进来,“我额娘说过,不许你来找我。”
萨喇善狡辩道:“只说不许我带你出去,没说不许来见你罢?若是问责,我就说我来找九爷,她也无可奈何。”
彤芸可不敢在她母亲面前逞能,正想着该如何打发他时,忽闻丫鬟来报,“姑娘!那边儿出事了!禾姨娘与九夫人起了争执,正闹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