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他打电话。”她只是重复着,眼底都带着雾气,语气有些委屈。
不想看她难过,司夫人只是将手机递给了他。
电话打过去了,她却哭得更加伤心了,那头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提示电话关机。
司夫人只是心疼的看着她,走在床头安慰她说:“小良,阿琛心里还是关心你的,只是有些事实在走不开。”
温良放下手机,重新躺在床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眼泪却是越流越汹涌。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现在都好想他能出现,可是这么多天了,他不但没给她打一个电话,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哪怕只是来医院看她一眼也好,亲口跟他说他手里的事情太多,没把她和孩子照顾好也行,为什么他却偏偏一直不出现?
说什么爱她都是假的吗?可是他不是最在乎孩子了吗?为什么现在连孩子都不关心了?
“妈,我想出院。”
“医生说还得留院观察几天,小良你听话哈,妈会在这里一直照顾你的。”
温良背对着陪护床的方向躺着,哭了好久,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裴俊川和颜倾珊一前一后来到医院,温良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接待他们,脸假意的笑容都摆不出来。
颜倾珊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却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将一束花放在温良的床头说:“小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怀着孩子也不知道多注意一点。”
温良并没有和她说话,准确的说,这些天她都没怎么和人说话,失魂落魄的模样,司夫人都在商量要不要给她找个心理医生了。
裴俊川只是站在床边看着,没有开玩笑也没和温良说话,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真的有点想把她从司越身边抢过来,他觉得,他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至少不会怀着孩子在医院里郁郁寡欢,前提是,她愿意跟他走。
不过看来他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她郁郁寡欢的原因,就是因为司越没有出现。
温良只觉得病房里的声音太聒噪,她特别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待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把自己关起来,等着司越回来找她。
颜倾珊一个人的烦躁还不止,她和裴俊川还没走,舅妈就提着水果走了进来。
焦头烂额的,眼睛红肿着像是才哭过。
走过来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将水果放在床头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良,我知道是岩睿做了对不起你的,但是我和你舅舅就这一个儿子,就看在我们照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可不可以提岩睿说说情?判轻一点也好……”
温良的视线只是木讷的看着天花板,听到了周围的一切,但是却不想搭理,不管是谁都敲不开她的锁起来的那扇门。
对于唐岩睿她更是同情不起来,对她来说,那个恶魔般存在的男人,只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如果真的要判刑,她希望是死刑。
舅妈求饶的声音半着哭泣没有消停,见温良无动于衷甚至开始晃起温良的身子。
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温良是有一丝同情的,但是并不代表她会盲目的善良到去救一个险些拿走她性命的男人。
救了唐岩睿,舅妈可能会感谢她,而那晚的事也极有可能再次出现在她的身上,她真的承受不起了。
这些天一直折磨着她睡不着的噩梦。
“好吵,我想睡觉。”温良闭上了眼睛,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舅妈被人强行压制了出去,温良听到了她的骂语,向来对她温柔的舅妈,说她是白眼狼,果然当初不该心软,就该让她自生自灭。
温良闭着眼睛,心里并没有觉得多愧疚。
白眼狼就白眼狼吧,她不知道她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一直以来,他们用这个借口在她身上无止境的索取和压榨,她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因为她得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而事到如今,那份善良早已被现实磨灭成残渣,她越是善良,就越是会被人欺负,所有的避风港都不可能是永久的,都会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倒塌,所以她必须有一个足够坚硬的外壳,才足以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颜倾珊跟着被撵走的舅妈一起离开,在医院门口颜倾珊想这个女人打听了情况,并说:“我愿意保释你的儿子,不过我有条件,我想亲自和你儿子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