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斗志不灭!
无咎随手找出一身衣衫换了,又‘摸’出鞋子蹬在脚上,这才发觉换了件白‘色’的丝衫,他也不介意,束扎妥当,刚想梳理‘乱’发,旋即作罢。接下来难免腥风血雨,不妨一头‘乱’发随‘性’。自觉行动无碍,他抓起铁剑信手一挥。剑尖点在石头上,刺溜划出一串火星。他借势蹿起,顺着峭壁攀援而上。
峭壁上布满石缝,便于攀爬,只须稍稍借力,便身形腾空而一蹿七、八丈。
渐渐的愈来愈高……
两个时辰之后,无咎抓住一株老树枝干。他身子空悬摇‘荡’,凝神上下张望。
即便停停歇歇,一路小心,而不知不觉间,也攀爬到了两、三千丈之高。不见巴牛的踪影,也不见有何凶险。但见脚下黝黑深邃,俨然便是个千丈方圆的大坑。而所在之处,应该是大坑的坑口,为茂密的树丛所遮挡,并有雨雾笼罩而天光黯淡。
恰逢半夜时分,正当借机脱困。
无咎缓了口气,手上用力,翻身跳上树干,再又脚尖一点,接连穿过层层枝叶,忽而发觉身子一轻而眼前豁然开朗。脚下乃是群山环抱的大坑,四方风雨飘摇而广阔无边。他的脚下涌出一道紫‘色’剑光,顺势腾空而起。而尚未辨明方向,便听有人大喊:“无咎在此……”
我呸!果然有埋伏!
无咎暗啐一口,身形闪烁,凌空疾遁而去,倏然消失在雨雾之中。
与此同时,几道御剑人影疾驰而至。
为首的乃是一个中年人,正是四象‘门’的长老,象垓,却面带怒容。随后的乃是三位筑基弟子,则是神‘色’慌张。
“人呢,为何不加以阻拦?”
象垓怒气冲冲,大声叱呵。
三位弟子慌忙辩解——
“长老,拦不住啊……”
“怎会拦不住呢?巴牛长老已指明路径,只须结网以待,迎头痛击,无咎他断无逃脱之机……”
“本来如此,谁料那个无咎,极为狡诈,竟途中躲避,另寻去路……
“觉察之时,晚了一步……”
“他遁法惊人……”
“休得啰嗦,速速追赶,沿途召集人手,我与巴牛长老随后便至!”
“遵命!记得他逃向东南……”
象垓拂袖转身,落向下方的山谷。
三位筑基弟子不敢怠慢,拖着三道剑光疾驰而去。
山谷之中,一片古木参天。
象垓跳下剑光,抱怨道:“巴牛长老,无咎并未如你所说,而是途中转向,突然从天坑中冒了出来,使得弟子们猝不及防。而我忙着与你说话,还是被他逃了……”
一株古树下,背靠树干,站着一位神情郁郁的中年男子,原来的赤脸,也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这正是逃出大坑,也就是被称作天坑的巴牛。而遭到抱怨,他没有吭声。
象垓急道:“哎呀,你倒是说说,天坑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巴牛悄悄吐出一口闷气,却依然沉默。
象垓转身踱步,很是烦躁。少顷,他脚下一顿:“或有隐情,不说也罢,而你伤得如此凄惨,想要盘膝静坐都不能够,又是何故呢,莫非遭到了无咎的毒手……”
巴牛的面皮‘抽’搐,郁郁的神情中透着难言的尴尬与心酸。似乎忍耐不住,他的嘴里终于挤出一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象垓大为错愕,返身走回:“真的是无咎伤你,他一个小辈怎会是你的对手?”
“他已是筑基六层……”
巴牛似乎想要辩解。
“那又怎样呢?他竟然伤了你的……你的‘臀’部……”
象垓摊手双手,很是难以置信,旋即又低头打量,仿佛好奇难耐而亟待看个明白。
“屁股便是屁股,我没那么多的讲究!”
巴牛有些羞怒,竭力遮掩,不经意触动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不……”
象垓改口道:“我无非想要获悉无咎的虚实,以便应对,而长老你却闭口不提,以致于他再次逃脱……”
巴牛瞪起双眼:“那小辈素来狡诈,他逃了你岂能怪我?”
“我是说……”
象垓‘欲’言又止,强抑怨气。
自从巴牛逃出天坑之后,便对所经历的一切讳莫如深。不管怎样询问,始终闪烁其词。以致于出现纰漏,逃走了那个无咎。
愈是如此,愈是叫人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折磨得一位人仙长老方寸大‘乱’呢?
“我是说,不能让那小子逃了!”
“我这般情形,你也知晓,我要闭关疗伤,恕不奉陪!”
“也罢,就此告辞……”
象垓不再多说,踏起剑光冲天而去。
巴牛摇晃着身子,伸手抱住树干,犹自痛苦不堪,深深发出一声叹息。
唉,无咎,不管是何方神圣,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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