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是否无恙……”
“倒是忘了,事不宜迟……”
“‘女’子独自一人,难以存活……”
“刑罚慈悲,生死由命……”
“前辈,劳烦帮她找个有人的地方,稍后再寻阿威不迟……”
“这……”
阿胜从不过问凡人的生死,更不会去救治一个蛮族的‘女’子。而他迟疑片刻,还是抓起地上的‘女’子踏剑而起。谁让晚辈再三央求呢,于心不忍呢。且放下刑罚,先慈悲一回。
一道剑光带着两道人影,瞬间飞出密林而渐去渐远。
无咎昂起头来凝神片刻,转而唤道:“有情怀的君子,还愣着作甚?”
阿三躲在十余丈外,正自不知所措,随即放下心来,又不服不忿道:“师兄,你莫嘲笑于我,我阿三并非如你所想象的不堪!而你每回见到阿雅师叔,都是‘色’眯眯的……”
“放屁!君子怀美,方有德。我那是欣赏而已,你懂也不懂,休得妄自猜测……”
“你说了,我才是君子。而你又懂我几何……”
“你……少啰嗦,将这遍地的死尸,该烧的烧,该埋的埋了!”
无咎吩咐过后,拂袖转身走开。
与一个小人争论君子之道,小人与君子又有何分别?而自己喜欢多看几眼阿雅的金发与美貌,却与阿雅本人无关。再者说了,哪个男子不喜欢异域风情呢!
阿三顿时哭丧着脸,嘟嘟囔囔道:“又要耗费火符,师兄欺负我……”
他虽然抱怨,却也忙碌起来。师兄蛮横霸道,着实得罪不起。何况师叔也不在身旁,还是老实听话为好!
片刻之后,山谷间冒出一堆堆火光。
随着尸骸焚烧成灰,血腥恶臭在风中弥漫。
无咎则是穿过烟雾,径自在草舍间溜达。当他回到原地,手中多了两个陶罐。
陶罐有着四、五斤重,兽皮扎口。撕开兽皮,氤氲的酒气扑鼻而来。里面装着黄‘色’的酒水,有些浑浊。这应该是蛮族所酿的果酒,不知味道如何。
无咎盘膝坐下,抓起一个陶罐举起来,轻轻尝了一口酒,又咂巴着嘴慢慢回味。
浑浊的酒水中,带着三分酸苦,三分甘甜,以及三分腐烂的霉味。另有一分淡淡的味道,说不清,也道不明,偏偏又回味悠长!
无咎忍不住又尝了一口酒,而诸般的滋味已‘荡’然无存,只有微微的辛辣留在舌尖,仿佛风中那呛人的血腥而驱之不散。
“哎呦,师兄饮酒呢……”
火光渐渐熄灭,烟尘犹在林间弥漫。
阿三焚烧了尸骸之后,劳苦功高般地走到了近前,一边嗅动鼻子,一边拂打着飘落的尘屑。而他的大眼珠子稍稍转动,好似寻到了便宜,伸手抓过陶罐便昂头猛灌,却又扭头猛啐:“啊呸!这酒水又酸又苦,仅存一分酒味,岂能入口……”
那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便是真正的酒味,却要九分的酸、甜、苦、辣相伴,方能最终酿成一罐酒。嗯,犹如这百酿的人生。不过,酒水真的难以下咽!
便于此时,一道剑光去而复还,眨眼之间,从中现出阿胜的身影。
阿胜扔了陶罐,啐着口水,不失时机迎上前去,讨好道:“师叔将那‘女’子杀了,还是喂了野兽?”
“你放屁,师叔岂是出尔反尔之辈!我明明将她带到蛮族村落,自然有人相救!”
“师叔,你也学得师兄的粗鲁?”
“无咎,切莫耽搁。我见七、八里外,有个山‘洞’……”
阿胜尚未落地,便出声催促,随即一把抓起阿三,返身穿越密林疾驰而去。
无咎丢了陶罐,腾空而起……
……
七、八里外,有个隐秘的峡谷。从上往下看去,难辨端倪。而穿过覆盖的古木丛林,可见山脚下有个山‘洞’。
阿胜带着阿三,已抢先到了一步,却是愣在‘洞’口前,双双的错愕不已。
无咎落后片刻,转瞬即至。而当他穿过树梢飘然落地,也不由得满目诧然。
山野草簇拥之间,便是所要找寻的山‘洞’,两、三丈高,看上去倒也寻常。而原本一个寻常的寂静所在,却因‘洞’前躺着几具死尸而平添了几分诡异。
‘洞’前的草丛中,竟然躺着七具死尸?
其中的六人,身裹兽皮,肤‘色’黝黑,均被一剑贯体而亡,看情形应为蛮族中人无疑。
而另有一具死尸,身着长衫,个头粗壮,修士的模样。而他遍体上下不见创伤,却又肌肤肿胀,面容扭曲,显得极为的痛苦不堪。
阿三失声道:“我的天呐!这不是玄武谷弟子吗,怎会死得如此凄惨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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