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女’子,出现在峰顶之上。金发飞扬,裙摆长袖漫卷随风。白皙的脖颈与凹凸有致的身姿,愈发的楚楚动人。尤其她褐‘色’的大眼睛,带着难得的笑意;不施粉黛的‘玉’颊上,彩霞般的嘴‘唇’更是透着异样的魅‘惑’。她现身之际,不忘留意着擦肩而过的丑‘女’,转而炫耀般地摇曳着身姿,款款走向冥风口的那块青石。
紧随其后,又是两个男子。一个‘精’壮,沉稳,羽士五层的修为,头顶束着人族才有的发髻。一个黑瘦,大眼,羽士三层的修为,身子摇晃而两眼东张西望。
丑‘女’走到山崖前,回眸一瞥,神‘色’莫名,然后顺着石梯默默离去。
无咎趴在青石上,兀自昂着脑袋。面对那渐趋渐近的身影,他好似陷入魅‘惑’,一时难以自拔,又暗暗疑‘惑’,满脸的诧然不已。
“无咎,是否无恙?时至今日前来探望,也是迫不得已呀!”
“无咎师弟……”
“师……师兄!只因玄火‘门’与四象‘门’屡屡上‘门’挑衅,故而分身不得,今日与冯师兄,陪同阿雅师叔特来看您……”
来的是阿雅,与冯田、阿三。
此前囚禁三月,死活无人过问。而如今元天‘门’的长辈,不仅亲自前来探望,还带着与无咎相熟的冯田与阿三,并嘘寒问暖,显得颇为关切,着实出乎所料。
“切勿忧虑,我与阿威自会为你求情。倘若酷寒难耐,日后不妨由冯田与井三陪你!”
“弟子遵命!”
“我的师兄,你厉害了,以羽士修为,竟杀得筑基高手,在玄武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无咎依然错愕难耐,忍不住问道:“何故如此……?”
阿雅站在三尺外,依然带着动人的笑容:“你乃元天‘门’弟子!”
冯田道:“师‘门’乃是你我最大的倚仗,师弟又何出此问?”
阿三道:“师兄啊,你有所不知,玄火‘门’连折两位前辈,虽屡屡上‘门’挑衅,而气势大不如前。我元天‘门’风头渐长……”
便于此时,峰顶发出呜呜的风响。
“天‘色’已晚,多多保重!”
“师弟,若有所需,不妨明言,暂且告辞!”
“我的师兄,小弟明日前来相陪……”
当冥风吹起的时候,阿雅三人已匆匆离去。
暮‘色’降临,寒风呼号。
峰顶上只剩下一道孤零零的人影,没有歌唱,没有呻‘吟’,而是在彻骨的寒冷中微微颤抖,任凭早已凌‘乱’的思绪在风中徘徊。
他曾经一名不文,如今却成了元天‘门’以及玄武谷所关注的人物。并得到阿雅美‘女’的青睐,与同‘门’的敬重。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叫人有些无所适从。而有句话说得好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翌日清晨,朝霞依然。
丑‘女’来到峰顶,拂去某人后背的寒霜,与他鼻子悬挂的冰碴,然后如同往常一般坐在旁边,却没有送上新鲜的野果,而是拿出一枚木梳,随手梳理着他的‘乱’发,并轻声问道:“那位阿雅师叔,相貌如何?”
无咎趴在青石上,两眼半睁半闭:“嗯,不错……”
“你喜欢她?”
“兄弟,谁不喜欢貌美的‘女’子呢……”
“哦?”
“哎呦……”
无咎像是梦呓,只管随声敷衍,忽而头皮发疼,顿时清醒过来:“作甚……”
丑‘女’已将他的‘乱’发梳理完毕,并挽了一个发髻,还从怀中‘摸’出一根‘玉’簪‘插’上,却有意无意间戳疼他的头皮,这才稍加端详而报以微笑:“嗯,这才像你!”
无咎摇晃脑袋,很是清爽,却脸‘色’愠怒,叱道:“谁让你多此一举?”
他对待丑‘女’,从来都是温和随意。如今一反常态,与往日大相径庭。
丑‘女’微微错愕,应声道:“男子二十,束发而冠,‘女’子十五,束发而笄。我帮你梳理结髻,有何不可?”
“你懂不懂得一个‘女’子为男子梳头的道理?”
“有何说法?”
“我……给我解开……”
“你当我是兄弟,又何必如此拘礼!”
丑‘女’也是一改往日的温顺,显得有些固执,旋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无咎依然摇晃脑袋,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趴在石头上哼哼着。
有何说法?
岂不闻:且以披发寄哀思,只恨未能梳头时。
这句话来自于一个典故,或是一段往事。正所谓,来自于红尘,湮灭于红尘,却叫人不堪回首,唯有独自咀嚼、感慨!
或许,丑‘女’也是好意。而一个丑兄弟帮着梳头,成何体统呀。还说什么,这才像我……
便于此时,两道人影出现在峰顶之上。
“无咎师弟……”
“我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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