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已被神洲使带走,紫定山再无人仙前辈,更无人是你的对手……”
无咎的眉梢轻轻耸动,却默然无语
“去岁此时,你逃出万灵山。神洲使追你不得,便迁怒于神洲各大仙‘门’。据说各家的人仙高手,均被囚禁于‘玉’山的脚下。我师伯与师叔,自然未能幸免。”
紫全将无咎的神情看在眼中,接着说道:“各家仙‘门’,群龙无首,却又不敢忤逆犯上,只得这般惶惶度日。恰逢今日,一头黑蛟闯入后山的‘药’园,竟然将院子里的灵‘药’糟蹋殆尽。巡山弟子驱赶,却被它接连咬死数人。我一怒之下,便召集同‘门’围剿。”
他缓了缓口气,继续说道:“此前着实不知黑蛟有主,奈何大错已然铸成。而你不仅打伤我十余位师弟,还要杀人为那畜生陪葬。呵呵!”他苦笑了声,叹道:“你如今已是神洲至尊,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玉’山?”
无咎默然片刻,周身的杀气渐渐消失。而他依然低着头,若有所思,不待回应,接着又问:“神洲使拘禁各家的高手,用意何在?”
紫全没有多想,脱口答道:“据说是西周的‘玉’山,乃是一处高寒禁地。至于神洲使的用意,又何必多问,还不是‘逼’你现身,‘交’出你的九星神剑!”他说到此处,话语中多了几分悲壮的意味:“但有过错,我难辞其咎。你不妨将我杀了,只求饶过一众师弟与‘门’下弟子!”
在场的数十位修士,不管是筑基高手,还是羽士小辈,皆在盯着这边的动静,仿佛是心有灵犀,突然间悲声四起。
“师兄,你不能撒手而去……”
“师兄,你答应师伯看护山‘门’……”
“长老,弟子们舍不得啊……”
“师父,呜呜……”
有诚恳挽留的,有出声追忆的,有依依惜别的,还有动情哭啼的。一时之间,山谷中真情弥漫而又愁云惨淡。
而紫全则是背起双手,两眼微闭,神情萧瑟,俨然一个视死如归的架势。
“够了,都给我闭嘴!”
无咎终于忍耐不住,吼道:“若非答应方丹子不杀他的弟子,任凭尔等跪地求饶也是无用!”他又抬手一指,冲着紫全叱骂道:“数十同‘门’道友,无一代你受死。如此虚情假意,不抵一头畜生!”
他转身抓起地上的黑蛟,腾空而去。
紫全慢慢睁开双眼,面前已没了人影。他暗暗松了口气,转而已是满脸的‘阴’霾。
一个背着大弓的汉子慢慢凑到近前,依然面带泪痕:“师父,弟子情愿代你老人家受死……”
……
红岭谷。
翠峰掩映中的红岭谷,仙境般的景‘色’一如从前。
而湖水西侧的山坡上,又多了一个土堆。土堆前则是坐着一位白衣男子,神‘色’落寞。
无咎将黑蛟的遗骸带到了红岭谷,给它埋在风景秀美的湖水岸边。忙碌过后,他没有离去,而是坐在一旁,独自郁郁伤怀。
黑蛟,来自古剑山的苍龙谷。它诞生之日,便没有见过爹娘,懵懵懂懂之中,将自己当成它的至亲而一路跟随。记得还是在返回灵霞山的途中,将它留在此处。晃眼三年,小家伙长大了,尚未领略天地的广阔,便惨死在一群修士的飞剑之下。
它遭受围攻的时候,一定很无助,很委屈,很愤怒,也很绝望。它或许等待着拯救,却等来了死亡的下场。早知如此,着实不该将它带出苍龙谷。它本该潜于深渊,畅游大海。这天地或也明媚,却根本没有它的立足之地啊!
小黑呀,我就你这么一个伴。倘若你游魂已远,去找你的爹娘吧……
无咎轻吁着,神‘色’又是微微一凝。
不远处还有一个大土堆,覆盖着厚厚一层青草。其中埋葬了三十二个‘女’子的遗骸,也埋葬了一段往事。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而曾经的过往,却又无法回避。正如已经走过,或是即将要走的路。此时此刻,又何去何从呢……
无咎站起身来,顺着山坡迎着湖水走去。他到了岸边,稍稍失神,旋即背着双手,独自一个人缓缓踱步。
小黑死了,死的很惨。虽也为之悲愤,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它偷食了紫定山的灵‘药’,又咬死了几个弟子呢。况且答应方丹子,过往不究,若是因怒杀了紫全,我公孙无咎与那些人模狗样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呢!
而方丹子与各家的高手,已被囚禁在‘玉’山的脚下?
倘若紫全所言不虚,之前的担忧终于应验。
叔亨,果然没有罢休。而他竟将各家的人仙高手当‘成’人质,着实出乎所料。从紫全口中得知,那个家伙的用意只有一个,‘逼’迫自己现身,并‘交’出九星神剑。
哼,想要我‘交’出神剑,纯属痴心妄想!
不过,祁散人与太虚是否也双双遭殃?
看来只有返回灵霞山,方能明白究竟。还有紫烟,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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