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二人咎由自取罢了!有道是雷霆手段,方显慈悲心肠。只要诸位明辨是非,彼此相处无碍!”
他以为自己的手段,震慑住了在场的众人,于是便想当然地加以抚慰,高高在上的嘴脸彰显无遗。他又踱了两步,眼光狐疑:“尔等在此作甚?”
岳琼低着头不吭声。
太实揪着胡须昂首看天,不知在琢磨什么。
孟祥与荀关也是默然不语,各自神色莫名。
而沈栓则是拱了拱手,分说道:“玄玉道友偶遇不测,只道是有人存心害他。我等不明所以,故而在此理论!”
胡东跟着附和:“惊恐之下,在所难免,此乃人之常情,倒也不必责怪玄玉道友!”
朱仁恍然点头,呵呵一笑,奔着某人走了过来,眼光上下打量:“玄玉,你说谁在暗中害你?”
他好像要主持公道,而话语玩味,神态揶揄,气势逼人!
无咎依然站在原地,满脸的晦气。
平白无故遭到了一场暗算,却无从发泄。而仇家明明就在眼前,又因无凭无据而无从指责。这便是与人相处的教训,稍有不慎,吃亏上当都是便宜,最怕吃个闷亏,打掉牙往肚里吞。而已然如此的下场,偏偏还有人不依不饶。
无咎看着走近的人影,没予理会。
朱仁却是带着筑基高手的威势,一步逼到了丈余外,旋即昂起脑袋,斜着两眼,盛气凌人地举起手指:“小辈,且听清楚,再敢无事生非,此前的两人便是你的下场!”
无咎两眼一缩,直直盯着那点点戳戳的手指,眉梢随之耸动,眼光深处闪过一丝寒意。
这家伙嚣张啊,竟敢指着我的鼻子吓唬我?
而朱仁耍够了威风,拂袖一甩,背过身去,不容置疑地道:“诸位莫再耽搁,机缘不易!”
他在催促众人各行其是,却摆出了长辈的架势。而他发号施令之际,招手示意:“岳姑娘,且随我来——”
太实伸着手指挠着耳朵,摇摇晃晃躲向远处。
孟祥与荀关晦涩一笑,微微摇头,也不吭声,双双转身走开。
沈栓与胡东倒是言听计从的样子,冲着朱仁点头会意。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而岳琼却是站着没动,淡淡应道:“偶感不适,难以奉陪,还请朱前辈自便!”
朱仁有些错愕,旋即又善解人意般地“呵呵”笑道:“女儿家见不得血腥,倒也难怪。也罢,暂且歇息,若有不测,我顷刻便至!”他很是关怀备至,却又冲着某人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带着洒脱的背影飘然而去。
无咎依旧是满脸的阴霾,鼻子里哼了声。他见众人相继走远,扭头看向身后的洞口,转身到了十余丈外,背倚着山壁慢慢坐下,却又不耐烦道:“你身子不适,理当歇息,跟着我作甚,嗯?”
岳琼没有忙着答话,而是在两丈远处默默坐下,抬手撩起腮边的乱发,这才轻轻叹息一声:“唉,我也无奈,你又何必嘲讽……”
她好像很是疲惫,秀美的面颊上带着落寞的神色。
无咎拿出一个油纸包,拈起一枚糕点放入嘴里。
嗯,郁闷的时候,吃点东西也是一种补偿。只有懂得疼惜自己的人,才能善待他人!
少顷,一包糕点下肚。
无咎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心头果然舒服了许多。他扔了油纸,拍了拍肚子,咧嘴笑道:“朱仁不仅修为高强,相貌英俊,且出身世家,又待你不薄,何来的无奈呀?”
岳琼抱着膝头,支着下巴,默默冲着山谷出神。她白皙的面颊,黑色的长发,青色的长裙,与背后的白玉山壁相得益彰,更加显得整个人娇小而又秀美。许是听出了调侃之意,她眼光斜睨,竟是透着几分水汪汪的怨色,清脆的话语声柔柔响起:“你呀,遭人威逼,哑口无言,此时却轻狂放纵而故态萌生。莫非欺负一个女儿家,方显你风流本色?”
这女子说起话来,很是好听,却柔中带刚,与巴掌打脸没甚两样。在她的眼里,我竟然成为了轻薄之徒?
无咎神情一僵,顿现窘态,慌忙盘起双腿,摆出闭目养神的架势。
“你我身为同道,为何不能相互敬重,反而要尔虞我诈、生死相争?唉——”
岳琼再次发出一声轻叹,似有迟疑,缓缓又道:“你该知晓,朱仁蓄意不良……”
无咎心头一动,睁开双眼。恰见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微闪烁,无助的神色令人不忍直视,随之话语声又起:“帮我……”
帮你?
谁来帮我?
我被坑惨了,至今尚无对策呢!
而恳求一个羽士小辈去对付筑基的高手,分明就是诡计!有话明说,我不上当!
无咎连连摇头,很是决绝。
岳琼迟疑片刻,咬了咬嘴唇,传音说道:“实不相瞒,朱仁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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