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无咎想着心事,循声一瞥。
梁丘子与黄元子双双起身,笑容不善。
无咎的眉梢一挑,满不在乎道:“两位要财,还是要命?”
洞穴内浸着海水,潮湿而又逼仄。稍有动作,狭窄的所在顿时杀气震荡而令人窒息。
梁丘子尴尬不语。
黄元子依然笑着,很是随和的口吻:“呵呵,尚不至于。只是结伴历险,彼此并无二致,你却满载而归,总要分润一二而方显人理常情!”
此地没有蟾宫的禁制,他与梁丘子的法力神通早已恢复如初,并各自散发出地仙高手的威势。他说到此处,理所当然伸出两根手指示意道:“将你抢得的五色石,一分为四。再将月族的传承,悉数相传。而老夫向你许诺,不伤你性命,也不会与人提及此事,你看如何呀?”
他的话语随和,且循序善诱,颇具高人风范。而毋容置疑,他分明在敲诈勒索。
无咎坐起身来,收了酒壶,瞪大双眼,很是吃惊道:“两位有言在先,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黄元子拈着胡须,笑声得意:“呵呵,彼时不计恩怨,倒也属实,而如今重返飞卢海,则当另说!”
其言下之意,此前的承诺,并无虚假,却仅限于地下蟾宫。如今重返飞卢海,曾经的恩怨仍将继续。倘若斟词酌句计较起来,竟也毫无破绽。而阴险狡诈的嘴脸,表露无遗。
“哼,老儿无耻!”
无咎暗哼一声,断然道:“恕难从命……”
洞穴的另一端,有人低头躲避。那是甘水子,她似乎不知如何面对此情此景。
而黄元子依然不依不饶:“小子,你不肯让出五色石,暂且罢了,而月族传承,你却不该私吞啊?”
“何来月族传承?”
“月光之印……”
“一道印记罢了,与传承无关……”
“倘若无关,你怎能逼退月族猛士,开启月光之辇?尤其你口诵咒诀,分明大有来历……”
“三才就位,仙指赐恩,夺天之命,既寿永昌?”
无咎张口道出了所谓的咒诀,惊得黄元子与梁丘子急忙催动灵力护体并神情戒备。他却微微冷笑,嘲讽道:“这段话纯属瞎蒙,送与两位便是!”
“不!咒诀之外,一定另有玄机。譬如那月族神像的手印……”
黄元子倒是精明,紧逼不放。
“哼,欺负人呢!”
无咎撇着嘴角,两眼中精芒闪动:“我纵使百般分说,也挡不住两位的穷凶极恶。而我若是不从,又该如何?”
黄元子的笑脸一沉,有恃无恐道:“莫要逼迫老人家用强,否则悔之晚矣……”
狭窄的洞穴,方寸之地,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强大的贼人都难以逃脱。何况两位地仙高手联手对付一个人仙小辈,输赢毫无悬念。
无咎点了点头,似乎怕了,举起双手,像是施礼赔罪。而他却突然左手掐印,右手的拇指扣着食指而轻轻翻转。
黄元子蓦然一惊,已是剑光在手而杀气腾腾。
梁丘子与甘水子,亦忙全神戒备。师徒俩,同样不敢有丝毫大意。
曾亲眼目睹,在星月谷的玉塔之上,某人正是凭借如此一式神通,在危急关头逼退了极为强悍的月族猛士。此时此刻,他要再次大显神威?
而无咎摆足了架势,却引而不发,咬牙切齿,冷冷道:“倘若我今日不死,来日必将登门拜访。届时,莫怪我翻脸无情!”
他极少说出狠话,此时依然轻描淡写。而愈是如此,愈是令人胆战心惊。他的神通百变,诡计多端,谁也不敢断定,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而一旦他登门报仇,则血雨腥风难以想象。
甘水子早已忍耐不住,急忙出声:“师尊,若非他屡次相救,你我断难脱困,岂能恩将仇报……”
梁丘子似乎有所顾虑,摆了摆手:“没人要杀你,何必如此呢……”
黄元子始料不及,扭头道:“老弟……”
争执之际,光芒闪动。与之瞬间,洞穴内少了一道人影。
下一刻,洞外的海面上有人扬声道:“三位,后会有期——”
黄元子便要动身追赶,却被梁丘子伸手阻拦。
“老弟……”
“你我倒也无妨,却不能不为弟子着想……”
“你是被他吓住了……”
“并非如此!难道兄长没有察觉异常,我是说飞卢海……”
“哦……”
“且从长计议……”
……
ps:猪脚并非真正的龌蹉,因为没有到他挺身而出的时候。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凡人来写,充满自嘲而已,此前无仙的林一太累了,人生应该有另一种努力的方向。而最终的情节走向,也一定充满变数。有能力的朋友还是订阅支持一下,这样才能让这本书走的更远。曳光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