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他只得抱着臂膀,倚在石壁上,带着满脸的郁闷,看着三人说话。
“师兄所言有理,此去不易招摇……”
“我兄妹三人的相貌,不为外人熟知,只要途中小心,应无大碍,而他却是名声远扬……”
“一行四人,过于惹眼。依我之见,我三人先行一步,留他独自赶路……”
“戊师兄,无咎他擅长易容,且隐匿修为的法门也颇为高明,不若四人分开,各自结伴……”
“嗯、嗯,灵儿所言有理,我与她的年岁相仿,乔装兄妹同行……”
“无咎,此事不容你自作主张,由我带着灵儿,你跟着韦师弟……”
“哼哼……”
……
庚戌。
二月。
山林间,依然是满目的枯黄。
这日的午后时分,荒凉的山谷中,飞来两道踏剑的人影。一个是留着络腮胡须的中年壮汉,筑基四、五层的修为;一个是书生模样的男子,呈现出筑基三、四层的修为,身着灰旧的长衫,面皮焦黄,胡须稀疏,其貌不扬,只是他头顶束着精巧的玉冠,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两个人并未踏剑高飞,而是离地十余丈,在山谷之中,与丛林之间穿行,少了赶路的急切,更像是在游山看景。
“哎呀,两个月,仅仅走出去六、七万里的路程。韦兄,你我照此下去,何年何月方能赶到碧水崖?”
“欲速则不达,且求个安稳……”
“实不相瞒,我与韦春花早有约定,而如今已过去了六年之久,我怕她与兄弟们生出意外……”
“韦春花,韦家的那位人仙长老?我记得她性情乖戾,怎会随你深入卢洲本土?还有你所说的兄弟,又来自各方?”
“一时片刻,你叫我如何说得清楚……”
“无兄弟既有担心,尽管自便!”
“哼,你与戊名这般磨磨蹭蹭,是成心要逼我离去呢。而你也知道,我不会舍弃此行……”
书生模样的男子,便是易容过后的无咎,他口中的韦兄,则是隐去真实修为的韦尚。依照戊名的计策,由戊名带着灵儿先行一步。而他无咎则与韦尚,相隔百里随后而行。借着戊名的话说来,如此便于藏匿行踪,且便于相互照应。而戊名的另一个用意,则是让某人远离灵儿。
“呵呵,既然如此,又何必满腹的牢骚!”
韦尚踏着飞剑,不紧不慢往前。他与无咎也算是老交情,随着相处日久,渐渐没了戒备与猜疑,而若是论及远近亲疏,他还是要偏向于戊名与他的小师妹。
“咦,灵儿不见了?”
“尚在百里之外,为山峰阻挡,故而一时不见,而有戊兄陪同,灵儿必然无恙!”
“戊名那个老头,处处提防着我呢……”
“灵儿年幼率真,而仙儿之鉴不远……”
“难道我会害了灵儿不成?哎呀,此事暂且不提,韦兄,你隐匿修为的法门,甚是高明,当初的冠雄山,便是韦玄子也没有看出你的破绽……”
无咎也是无奈,没话找话说。
“呵呵,韦玄子的修为要远逊一筹,他又如何看出我的破绽!”
韦尚的去势不停,随声笑道。
“韦兄的修为高强,距飞仙境界,仅有半步之遥,令人敬佩!”
“地仙圆满而已,何足道哉。若非当年受创,说不定眼下我已踏入飞仙之境!”
“哎呦,厉害!”
“而说来倒也惭愧,家师受冤,难以伸张,身为他老人家的弟子,如今只能东躲西藏,唉……”
“令师门下,仅有你一个弟子?”
“当年的碧水山庄,也是门人众多,弟子无数,而家师罹难之后,尽做了鸟兽散。如今仅剩下我这个唯一的嫡传弟子,所幸戊名兄长重情重义……”
“碧水山庄,便是灵儿的家?”
“嗯……”
“碧水崖又位于何方?”
“距碧水山庄的千里之外,另有碧潭高崖,乃家师的闭关清修之地,本人也所知甚少……”
“韦兄,你是否想过,推翻玉神殿,为令师报仇呢?”
“天下之大,谁敢挑战玉神殿的威严?”
“哼,倒也未必……”
“无兄弟,你狂人狂语也就罢了,而玉神殿的强大,远远出乎你的想象……”
“哦,说来听听,且慢,灵儿呢……”
“她与戊兄同行,不必担忧,咦……”
说笑之余,无咎没有忘了留意前方的动静。
韦尚只当某人寂寞,在没事找事。而他正要敷衍,却惊咦一声,已是脸色微变,失声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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