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也不知过了多久,海葵感到一股冷水浇到头上,冻得她头上直冒寒气,本来昏沉沉的脑袋像裂开一般的疼,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趴在地板上,水滴从额头上一滴滴落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双手撑着坐起来,擦去眼前的水花,抬眼一看,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堂,在满堂的烛火摇曳中,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坐于堂中,太监宫女恭恭敬敬的站于两旁。
海葵听到一位太监在师令娣旁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娘娘,她醒了。”她辨认得出,这是太监吕丰的声音。
师令娣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精致的妆容勾勒出绝美的脸,并没有老去的迹象,美丽不可方物。头发绾成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耳垂上戴着一对白玉珠缀,衬得脖颈愈发的修长而优雅,无一丝杂质的玛瑙项链在烛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碧绿翡翠镯子透水般发亮。
师令娣优雅地端起茶盏,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吹口气,抿了抿嘴,慢条斯理道:“你就是玥王的师妹海葵?”
海葵正想着这里是不是寝宫,就被吕丰勒令跪倒在地,好女不吃眼前亏,便只好跪着答话道:“正是。”
“你们泡的这是什么茶啊?想烫死本宫吗?”师令娣把手里的茶杯怒摔到离得最近太监吕丰的怀里,吕丰差点就没接稳,接稳了之后衣服全被烫湿了,却也是大气不敢出。“你可知罪?”
这句话明显就是指桑骂槐,不过,海葵也装傻,一声也不出。
“皇后娘娘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呢?”皇后一急太监也急,见海葵不吭声,吕丰知道皇后的脾气,除了太后和皇上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逞强过,这小丫头片子还想把他们一众人都害惨吗?
主仆一起上演了这么一出杀鸡儆猴的戏,海葵想再装傻也不可能了,便挺起脊梁骨冷静地回道:“民女不知犯了何罪?”
“哟,还挺傲骨的吗?怎么,你以为你有几分姿色,迷住了四皇子,有他作靠山,本宫就没法治你了吗?”师令娣嗤之以鼻地笑了笑,连吕丰替海葵捏了把冷汗,按照他的经验,皇后不轻易对下人笑,一旦笑了那绝对藏着把刀,一把杀人都不见血的刀。
海葵熟视无睹地开口道:“那就请告知民女犯了什么罪,令皇后娘娘如此劳心费神?”
她的态度让师令娣怒不可赦,她站起身来,指着海葵骂道:“好大的胆子!说!本宫想知道你到底给公主吃的什么,公主回来之后就中毒了?”
公主中毒?怎么可能?公主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海葵暗忖道,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这么蹩脚的戏显然过于仓促,应是皇后害怕自己的女儿把她和瑾王的阴谋告诉我们,才会如此嫁祸于我吧。
海葵云淡风轻地回道:“哦?民女虽愚钝,可也知道凡事讲证据,不知皇后娘娘凭什么说是民女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