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门了,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像个木偶,线牵在锦月手中,让她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从不会有一点犹豫,也从不问为什么。
“月儿,天黑了,你打算去那里呀?”
其实叶阑倒是希望自己也能像青鸾那样,一味的服从命令,便不用常常纠结着,烦恼着,可对别人还行,对锦月,他实在做不到。
“我过去看看他。”
赫连鸣谦几次想要见她,都被她拦截在门外,这次竟然主动去找赫连鸣谦,她肯定不会是去摊牌的,因为叶阑了解,锦月决定的事情,撞的头破血流,也会坚持的。
“就只是看看?没其他的什么吗?”
锦月抬头笑了笑,碗里的粥已经被她喝下大半,剩下的一半,估计她自己也喝不下去了,却没有放下,只是一手握着,一手搅动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叶阑没好气的瞪了锦月一眼,你是不怕,正因为你不怕,我这不才替你怕着吗,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命,为自己的事情,都没这么费神费力过,天天为你提心吊胆的,看样子某人还一点都不领情。
天渐渐的暗下来,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门外长着几颗粗壮的洋槐,寒风阵阵,吹的枝丫乱颤。门前挂的帆布扑棱棱的响动着。
几个店小二偷偷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整个酒馆就角落里有一个人,四周摊散着十几个空了的酒坛子,那一看就不同寻常的人,喝的醉醺醺的。
“怎么样了,还喝着呢?”
掌柜的拍了一下那偷看的店小二的肩膀,店小二一手拨着帘子,一边回头冲着掌柜的点了点头。
“咱着店里的酒,快被他喝光了,还没倒下,这客官酒量也太好了些吧,简直千杯不醉。”
中午的时候,店里突然来了一个气度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人,甩出一大锭银子,说要包下他们酒馆所有的酒,本来他们这酒馆就没什么人来,几乎快要关门了,有人出钱他们自然乐意,便搬出了所有的酒,也不再接其他客人了。
“我这酒馆开了四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这样气质品貌出众的人来过,也没有见过这么能喝酒的。”
这奇怪的客人来了以后,也不要什么下酒菜,就猛灌自己酒,喝酒跟喝水似的,这么烈的酒,到他口中,完全不起作用。
“掌柜的,咱是不是得劝劝,你看他的穿着相貌跟气度,一看就是贵人,说不定还是个官呢,若是喝死在咱们这,怕是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机灵的店小二一提醒,所有人都开始慌神了,挣不到钱不要紧,他们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因为这贵人,丢了性命呀。
“你说的我能不知道,但你看那客官,你敢去劝?”
店小二掀开帘子又看了一眼,手一哆嗦,松了帘子,这样的贵人,他那敢劝呀,再说,他劝也不管用呀,说不定惹恼了他,反而先送了性命。
正在众人犯愁的时候,店门前突然停了一顶青色小轿子,一个冷冰冰的丫头,从轿子里搀扶出一个娇俏的小姐出来,等那小姐走进了酒馆,在暗处偷看的众人,惊的目瞪口呆。
一张出尘绝艳的面孔,惊现在这简陋的酒馆里,明明天早就暗下来了,可她身上仿佛有着璀璨的光芒,令四周都显得明亮异常,尤其是那一双澄净似水的眸子,似清晨的朝阳光辉一般,亮眼却不刺眼。
“掌柜的,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那店小二赶紧用手擦了擦眼睛,他这腾出手来,那帘子垂了下来,屋外那如朝阳一般,倾国倾城的美人便看不到了,让其他人一记重拳敲在他头上,店小二吃痛,却不敢言语,再次伸手掀开了那粗布帘子。
“我的老天爷,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这小店里,一天来了两个神仙般的人物。”
这群人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这一眨眼,眼前这两个神仙会突然飞走了,所以他们觉得多看一眼都是赚的。
“还真是,你看这姑娘,比李员外家那副画里的美人,还要好看千倍百倍,可不就是神仙吗!”
小酒馆的内间里在小声的议论着,外面的美人瞪着疑惑的眼神走了进来,等看清那小酒馆角落里的人,更是惊奇的厉害,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
“鸣谦,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赫连鸣谦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但眼前的人有太多的重影,他依旧看不清楚,便闭着眼睛猛然晃了晃头,再次睁开眼睛,才看清了眼前是谁。
“是你呀,坐,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哦,她不能喝酒,一口就能醉,你应该可以吧?”
赫连鸣谦胡乱的在桌子上摸了一支杯子,抱着手里的酒坛到满后,推到弦阳面前,弦阳疑惑的坐下了。
“她,她是谁呀?喝一杯就醉,怎么还有人跟锦月一样的酒量差?”
赫连鸣谦没有回答弦阳的话,本身他也没听清弦阳说什么,只是依稀听到了锦月二字,眉头皱了皱,抱起酒坛子,就猛灌,弦阳吓住了,连忙起身去夺。
“你都喝了这么多酒了,怎么还喝呀,依你这喝法,非喝死在这不可?不许再喝了。”
赫连鸣谦揉了揉眉心,摇摇晃晃的起身,想伸手去夺弦阳手里的酒,弦阳赶紧错身躲开,赫连鸣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许,她都不管我了,你凭什么不许,快给我。”
赫连鸣谦给弦阳的印象,一直是谦和有礼,进退有度,如今这样厉声厉色呵斥别人的模样,她还真没见过。
“你不是教过我那句,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怎么如今天酗起酒了,你是怎么当人家先生的。”
赫连鸣谦冷笑了一声,一把夺过弦阳怀里的酒,仰头就往自己口中倒,随后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