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看到赫连鸣谦不是在开玩笑,而锦月也是在累的一步都不想走,便忘却了矜持 ,顺势趴在了赫连鸣谦背上,她没想到看似单薄的赫连鸣谦,竟然又一个这样宽阔的背,趴在上面,极其的心安,随着赫连鸣谦起身后,锦月侧头笑问他。
“从晋州回来,叶阑每天盯着厨房变着花样做吃的,还时刻监督我吃饭,比之以前,我可是丰韵了不少,你确定能背我上的去穿云峰。”
赫连鸣谦背着锦月步履轻快的朝上走,听到锦月这样说,还故意作势掂了掂,他们每天都见,他确实没注意到,锦月比以前似乎是有些变化,不过他喜欢她的变化。
“丰韵些好,否则抱着背着,都硌得慌。”
锦月脸颊羞的通红,连拦着赫连鸣谦的手臂都比刚才热了些,她也不是牙尖嘴利,喜欢呈口舌之快的人,但在赫连鸣谦面前,总是不想太落下方,让他嗤笑了去。
“是不是太宰大人背过抱过不少的女子?这么有感悟?知道丰韵一些的背着抱着舒服?”
“哈哈哈哈~~”
赫连鸣谦放生大笑了几声,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锦月这样,理直气壮的无事生非,但不得不说,真是可爱至极。
“碧华,你是醋了吗?”
“啊……”
锦月微楞,垂眸细细琢磨了方才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醋意,她一直是一个理性多有感性的人,也一直以为吃醋这样可笑至极的事,是她永远不会做的,但如今做了,却觉得她有缺口的人生,得到了一丝填补,原来不是所有的拈酸吃醋,都会如家里哪些姨娘一样,面目憎恨。
“曾有传言道,整个临都的闺秀,都思慕着太宰大人,难道我不该醋一下吗?”
锦月不带丝毫掩饰的承认,到让赫连鸣谦有些错愕,说到传言,她自己的传言可丝毫不亚于他,前些年她的文章稍流传出来,便引的世家公子,文人骚客,大肆追捧,曾一度有人传唱,月神笔扬,万人空巷。
“整个临都的名门闺秀的青睐,也抵不上一个瑶池碧台赠锦月,引起的万人空巷壮观,碧华觉得呢?”
赫连鸣谦总是能猝不及防的说上一两句情话,锦月本来也不是一个扭捏矜持的人,即便这样,也常常被他的甜言蜜语羞的面红耳赤。
“哦,对了,今年年关,你可还要去晋州?”
以前他们互相闻名已久,却极少接触的机会,但赫连鸣谦对锦月却不是一无所知,从慕老妇人在静安寺出家后,她每年都会过去陪这位祖母在晋州过年。
“今年虽然让祖母佯装身体不适,我借故去了一趟,却也只是陪了祖母两天,年关还未做打算,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说道晋州那一行,还是他暗中设计的,但他也庆幸设了这样一个圈套,否则他们怎会有今天。
“到也没什么,只是想陪你守个岁,你若去晋州也没关系,我随你过去就好。”
临都向来有新婚燕尔,在第一个年关一起守岁的风俗,他不回是正打算娶她吧,锦月心中涌出一股甜来也有一股怕,情不自禁将拦着赫连鸣谦的手臂紧了紧,将头附在赫连鸣谦的脖颈里。
“慕老夫人在你出生之前,便出家了,没想到你们祖孙感情还可以这般好?”
在右相府中,除了慕夫人跟她一母同胞的那个弟弟慕珏外,她向来不与人外人亲近,这一点赫连鸣谦是知晓的,她能跟慕老夫人如此紧密的关系,到让赫连鸣谦有些费解。
“我也就随口一问,若有难言之隐,可以不说,我不会介意的。”
锦月在赫连鸣谦背上默然不语,赫连鸣谦蓦然心惊,不知是不是自己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五岁那年,二娘因为怕因我的缘故,让娘亲抢走他在我父亲哪里的重视,便趁人不备,将我从阁楼上推了下去,摔断了我一条腿,恰好让刚被父亲接回来小住的祖母看到,出家人自然比平常人慈悲些,便带我回静慈庵养了小半年的伤,所以祖母对我比对其他子孙亲近些。”
赫连鸣谦诧异回眸,锦月面上平静安然,这样一个悲惨的童年,她讲的风轻云淡,但此中艰辛,怕是没人能体会完全。
“慕老夫人难不成是躲清静,才出的家吗?”
慕相也是少年得志,一入仕途,便是平步青云,而老夫人却不愿享儿子的清福,独自出了家,这件事曾也在临都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祖母当年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没说一句缘由,毅然决然的出了家,至今父亲也难以释然,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落下不孝的名义,开始还遣人接祖母来过个年,再劝阻几句,盼着祖母能回心转意还了俗,过了几年后,这件事被世人慢慢淡忘了,父亲便每年只让我过去,他自己到再也不理会了。”
同朝为官,慕相的为人,赫连鸣谦略知一二,这倒也像他的作风。
“慕老夫人是看破红尘之人,那能轻易就回了心呢?”
锦月缓缓叹了口气,想起祖母,心中有些沉重,红尘若真能如此容易看破,那还来的这么多的痴男怨女,为了一份情,执迷不悟下去,比如她,也比如他。
“其实祖母并非看破了红尘,也不是喜欢清静,而是为了还愿?”
他们一路说话,赫连鸣谦的脚下却从未停过,依然健步如飞的向上攀登,不知不觉中,路已经走出大半,而锦月却没有察觉。
“还愿?”
锦月稍稍颔首,眼眸有些落寞的垂了下来,祖母跟祖父的事情一直不为外人所知,祖母也瞒着她那利欲熏心的父亲至今,这是祖母一生难释怀的痛,任何人都触碰不得半分,但因为要安抚绝望的她,祖母甘愿揭开,这份恩情,她怎能不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