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逄枭是个聪明人,完全不能用一两句好听的来糊弄过去。
逄枭说的正是实情,圣上对他的忌惮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北冀国投降的那些旧臣也不会因此而对逄枭而改观。
“本王知道郑先生此番是为了本王着想,但现在相信郑先生也已经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关键,既然无法改变一些事,本王何必要忍气吞声做个软柿子?难道身为男儿,连大声说话的胆量都没了?那样只会更让人欺负,早晚会被欺负的抬不起头的。”
郑培被说的心服口服,找不到话来反对,也只能点头。
逄枭便看了虎子一眼。
虎子不似郑培顾虑那么多,见逄枭做了决定,他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得到他的首肯,立即兴致勃勃的飞奔出去收拾赵月水。
帐子里只剩下逄枭与郑培。
郑培看着灯光下逄枭锐利的眉目,一时间竟感觉无法直视,又无比的尴尬。
他曾经认为自己是逄枭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
也曾经觉得,是他的出卖,将这个本来最信任自己的人推远了。
可现在看来,逄枭根本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
他对逄枭的利用,被他一笔笔都记在心里,他一直都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就像一匹有耐性的狼,一直紧紧的盯着猎物,紧追不放,待到时机成熟就亮出了獠牙。
现在他已经不能动逄枭半分了,无法制衡于他,更无法控制他。他还想成为逄枭身边的亲信,已经是不可能了。
或许,这个“亲信”也一直是他自封罢了。
郑培叹息一声,也告辞了。
逄枭看着郑培的背影,片刻后收回视线,闭目养神。
虎子那边果真从赵月水口中问出了真东西,赵月水是个色厉内荏的软包,被一番审讯之后,恨不能只求速死了,虎子便成全了他的愿望,去回逄枭的话。
“王爷,那阉人什么都招了。”
“嗯。”
“王爷猜的不错,的确是厉观文私下里与赵月水提过,圣上将您的母亲、外祖父与外祖母请进宫里小住时,就曾经命皇后谈话时注意套他们的话,想知道一些您的想法。”
“意料之中的事。我母亲不是简单能被套出话来的,皇上还会有下一步行动。”逄枭把玩着手中的马鞭道,“既如此,此处的战斗就要快些结束了,我担心我母亲他们有事。”
虎子闻言,赞同的重重点头。
逄枭便集中精力思考了两天的战术。
并不是他没本事打赢,而是攻城本就弱势,且后方补给线又长,大周山高路远,接手了北冀国的烂摊子后,国库本来也空虚的很,皇上对他的控制又十分的严苛不给银米,补给不及时,大燕定国公又避而不战,紧关着城门。
他不能给手下的兵将吃饱,难道还能拦着他们去抢吃的?
就是守在大燕城外的燕朝军兵也是一样。
吃不饱,只好抢。
长此下去,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逄枭现在只想速战速决,快点结束战斗。
而就在这时,大燕朝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消息终于传到了逄枭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