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在了关文涛身上。
底价的高低,代表着拍卖行对赵如熙这幅画的认可程度,同时也是确立赵如熙地位的关键。
“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吴怀寺盯着关文涛,喃喃道。
大家原先只担心太低,听他这么一说,顿觉十分有道理。
定得太低,大家心里越发犯嘀咕。赵如熙的画风太强烈,大家没见过。现在得到了拍卖行的证实,出的价可能就不会太高。
可如果底价定得比左丘生还高,等到真相大白,大家又会觉得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个小姑娘,难道还能比人家左丘生更有名更出色?
到时候大家才不管这拍卖的底价是谁定的,只会觉得赵如熙不知天高地厚,太狂妄自大。
“方才在下就说过,物挑有缘人。所以无论是前面那幅奔马图,还是刚才这幅山水画,拍卖行都把画家的落款用东西给遮住了。我们的初衷,就是想让大家用眼睛去看,用心灵去感受。我们希望大家欣赏和收藏画作,不是冲着画家的名气去的,而是真正地关注这幅画的本身。千金难买心头好。唯有你喜欢了,你出多少钱都觉得它物有所值。如果你不喜欢,它自然一文不值。大家觉得文涛说得对不对?”
“对。但我还是想知道画这幅画的人是谁。”下面终于有人不摆官老爷的架子,在下面喊了起来。
大家轰然而笑。
笑完,便有人附和:“对,你告诉我们是谁画的。”
“这个问题,唯有拍到这幅画的人有资格知道。”关文涛笑着说了一句,就敛了笑容,正色道,“山水画《飞流》,底价八千两银子,现在开始竞拍。”
说着,他“咚”地一声敲响了小鼓。
他话声刚落,立刻就有小厮举起了牌:“一万两。”
场面一下子静了静。大家都呆呆地望着小厮——他们还没把传话小厮招过来呢,谁性子这么急,直接就把价喊到一万两了?
萧令谱的包厢里,傅云朗无语地望着他哥:“哥,你就这么喜欢这幅画啊?”人家底价还没报出来,他哥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让小厮报了个一万两的价钱。
他哥除了兵书,可是其他书籍都不碰的人,更加没有一点儿艺术细胞。要是谁送他一幅名人字画,他铁定想叫人家换成等值的银子送来,免得他还得把字画拿去当铺换银子,既麻烦又贬值,不划算。
再者,看多了边关百姓的贫苦生活,他哥最见不得人一掷千金,就为了买个不能吃不能穿的玩意儿。
就这么一个人,现在却要出一万两银子买这幅不当吃不当穿的画,他觉得他哥简直是疯了。
傅云开正要说话,就见代表他们包厢的小厮在报完他的一万两数之后,在大家还没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就又举起牌,报了一个数:“一万五千两银子。”
那些人正要叫传话小厮报数呢,结果就看到这个为“七号”的小厮自己把自己给竞拍掉了,大家又是一呆。
这是什么奇葩招数?还能这么玩的?
“这是……”傅云朗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萧令谱淡定地道:“这是我出的价。”
傅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