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受委曲、被挤兑是常有的事,她怕是得掉好几包眼泪。
现在他想看看这小姑娘会不会心软,或者跟这人吵起来。
却不想赵如熙面无表情,似乎没听到这人的问话似的。
大理寺的衙役在赵如熙去画画时就接触过赵如熙,对她印象很好。后来吴宗托他们帮找中人,这些中人跟赵如熙做了买卖后,一直不停地在他们面前夸奖赵如熙,又谢他们给介绍了一个大方的大主顾,让他们倍儿有面子。
为了这事,赵如熙还特意给了钱,让吴宗请他们吃了一顿饭。所以他们对吴大人这位小师妹的印象大大的好。
这会儿见自家大人不作声,赵姑娘也没有新的指令,他们手下丝毫不犹豫,直接把那人给拉了出去。
直到那人嘴里哀嚎加各种骂骂咧咧的声音消失,赵如熙这才继续对噤若寒蝉的学员们道:“这就是我的课堂,在我这里,不能有任何不尊重我的言行。不管你是以疑惑的方式、质问的方式,或是开玩笑的方式,只要我觉得受到了羞辱,我就可以让人把你们送出门去,拒不接收。”
她环视了众人一圈:“因为这是我独创的画技。你们即便出三千两、五千两,我不乐意也不会教给你。现在我愿意为大晋做一份贡献,也只是我跟大晋朝堂的事。官府给我一千五百两的束脩,我可以教人画画,但不一定是你。如果你们不尊重我,我完全可以叫你们的衙门换一个人来学。”
她指着门口方向:“现在,不愿意向我这个黄毛丫头学画,看不起我,打心眼里鄙夷我,听不惯我刚才这番言论的,可以现在就从这里出去。”
院子里一片寂静。
尤其是剩下的十四个学员,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呼吸重了,被在场的人误会自己对赵夫子不满,从而被扔出门外去。
就这样被扔出去不光丢脸,回去后没法跟上司交待。只说失去了这么个机会,他们就得捶胸顿足,后悔不及。学了新画法,他们在衙门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这可关乎前程。
别看赵夫子是个比他们的女儿还要小的小姑娘,但凶残啊,一言不合就是扫地出门,可怕!
惹不起,惹不起。
见大家都被震慑住了,一个个乖的跟鹌鹑一样,赵如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她转过头来,对张常慎道:“张大人,您继续说吧。”
张常慎:“……”
他说什么?他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好像是想要警告一下这些人,让他们对知微居士尊重点。可现在还有必要说吗?似乎没必要了。
他想了想,道:“刚才赵夫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也是大理寺的意思。各大衙门并不缺有本事的人,想来学画画的人多的是。你们如果不想学,多的是人争着来学。所以只要赵夫子跟我们提,说某个人不敬夫子,或偷懒耍滑,我们立刻让你们卷铺盖回去,换一个人来。”
十四个人的头更低了,恨不得埋到胸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