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杨旭出力最大。你二人又曾一起往东海缉匪,算是熟识,这一遭,仍让杨旭做你的先锋,一定要兵不血刃,顺利解决此事,不要让朕失望。”
李景隆似笑非笑地了夏浔一眼,躬身道:“臣,遵旨!”
夏浔暗暗叹了口气:“这贴狗皮膏药,又要贴上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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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景隆挂帅,虽是黄子澄的一点私心,不过持公而论,干这种事,李景隆的确比徐辉祖更合适做这种事,因为近几年来,朝廷派李景隆出京公干的机会的确比魏国公徐辉祖多的多,去年刚去了陕西,年初又去了苏杭,现在让他北巡,不致招人疑心。
至于周王藩地内将领多为李忠统领过的,那就纯属黄子澄扯淡了。李忠带过的将领哪儿都有,可没集在河南,同样的,山王徐达带过的将领,在河南一样有许多,这条理由实在不成其为理由。不过就个性上来说,徐辉祖性格方正,李景隆为人圆滑,鼓捣点阴谋诡计,他的确比徐辉祖合适,这也算是黄子澄慧眼识英才吧。
李景隆奉圣旨,点兵三万,打着北巡边地的幌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南京,过黄河一路向北,直奔开封。
到了开封,李景隆驻兵城外,进城觐见周王,周王对他的来意毫不知情,还设宴款待于他。此时夏浔才见识到这个所谓的大草包口蜜腹剑的功夫,他的目标就是周王,但是在周王面前坦然自若,一口一个周王爷,喝到酣处便改了自家亲戚的称呼,满口都是五伯父,把个非主流植物学家的周王忽悠得晕头转向。
席间,只有二王子朱有对李景隆的到来有所察觉,等他见到陪在李景隆身侧的夏浔,更是脸色发白,心神不宁,很快就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退席回避了。
李景隆拜访了周王,尽了礼数,同时也成功地打消了周王的警惕,借口还要见见几位父亲生前的老部下,婉拒了周王留他宿在王府的好意,便转到了都指挥使司衙门。
李景隆取出皇帝密旨,宣读了圣上旨意,河南都指挥使司的诸位将领连忙接旨答应,李景隆犹不放心,亲自坐镇都指挥使司,监督河南都指挥使将自己父亲当年的几个亲信部下安排为四门的守城将领,当晚,李景隆便携河南都指挥使赶回军营,率朝廷大军包围了周王的三护卫亲军的驻地,宣读了圣旨。
既有皇帝旨意,又有大军包围,连开封都指挥使都站在曹国公帐前听令,周王的三卫兵马知道势不可违,只得乖乖弃械投降,李景隆兵不血刃地解决了周王的三卫兵马,随即率军赶回开封,自南城门入,径直包围了周王府,此时,东方第一缕晨曦刚刚洒向大地。
兵贵神速,李景隆来得急,开封都指挥使司配合得也默契,当朝廷大军刀出鞘、弓上弦,把周王府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周王府里对此还一无所知呢。
周王府周围本来就肃静,少有人行,此刻见这么多兵马,老百姓更是早早的就躲开了,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又不嘈杂,在高高的宫墙里边,压根儿就没得到半点消息。
李景隆骑在马上,喝道:“砸开宫门!”
两个士兵冲上去,抓住硕大的门环嗵嗵嗵地砸了起来,只砸了几下,里边刚刚起来的两个门子衣衫不整地就跑来开门了,一打开门,两个门子也不是谁,就骂道:“谁他娘的一大早儿就来砸门,这是甚么地方容得……”
话未说完,就见宫门外黑压压一片全是兵,那枪杆儿竖起来跟密林一般,不由得吓呆了,吃吃地道:“这……这这……有人造反么?”
李景隆摆手道:“把他们拿下!”
立即抢过去几个兵丁,把两个呆若木鸡的门子提到了一边,李景隆正要提马进门,心忽地一动,乜着眼睨了睨坐在一旁黑马上面默然不语的夏浔,微笑道:“周王毕竟是当今皇叔,还是先礼后兵的好。杨百户,劳驾你,进去一趟,向周王宣读圣旨,令周王携金印御册,率一家老小,于承运殿内跪迎天使,束手就缚,否则,只有兵戎相见,到那时玉石俱焚,莫怪本国公言之不预!”
“这贴狗皮膏药还不死心?”
出乎李景隆的预料,夏浔既没有畏怯,也没有着恼,他只是淡淡地一笑,翻身下马道:“卑职遵命!”
紧了紧腰带,摆一摆佩刀,夏浔便向那半开的大门走去,稳稳的,消失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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