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你带走的东西。”
毛毛恍然大悟:“你拆了我家,就为了找东西?”
傻昆耸耸肩,给出一张空白支票:“装修费多少你自己填,把东西给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毛毛扔掉那张白纸。
傻昆捡起那张纸,撕碎:“毛毛,兄弟一场,你不要为难我。”
“我跟你不是兄弟,我看错你了。”
傻昆摇摇头:“是白易看错你了。”
“你还敢提白易?毛毛看着傻昆,你疯了是吗?如果你真的有神经病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神经病院。”
他真的觉得他疯了,如果不是得了神经病,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慢慢有人影靠近,毛毛猛地回身侧踢,脚腕敲在壮汉的腰侧,却反被拎起来桎梏住。那人有近两米,一只手臂就有普通人大腿粗,毛毛不知道傻昆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怪物,他奋力想要摆脱,却怎么都是无用功。
傻昆笑看螳臂当车般的毛毛,吩咐下去:“关进密室。”
密室,暗无天日,刑具齐全。
有一种职业专门研究怎么折磨人,有一种人专门学习其中玄妙,用来折磨人。傻昆得到白家后招揽了不少变态,其中便有行刑师。
“在没动手前,快点说吧。”傻昆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摄像机。
人心都是会变的,以前,盛赞曾告诉过他,可他不信,他以为这世上所有的兄弟都会像他和阿赞那样,永远不背叛对方,永远都相信彼此。他在美国时,真的好喜欢二傻子,那时他以为阿赞没了,他以为他和二傻子也会永远都是好兄弟。他对他问心无愧,为什么他们会变成今天这样?
行刑师一刀下去时,傻昆幽幽地告诉他:“你去秘鲁送货后,白易醒了,她一醒来就在找你,我告诉她你去送货了,她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她问我,为什么我不去送货要留在她面前碍眼?”
“你说我能怎么说?说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守着你醒来,这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每一年她生日我都送她一个中国娃娃,木雕的,我自己学着雕的。”
傻昆把摄像机放在一旁桌上,拿起一只木娃娃,毛毛忍着剧痛不发一声,看他鬼魅般拿出一把小而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地打磨着那个娃娃。
原来娃娃是可以旋开的,傻昆把底座拿给毛毛看,他说:“每年,我都在里面刻上几个字,我一直在等,我以为总有一年她会看见。”
借着幽暗的光,毛毛看清了里面的字迹,那是个很新的木娃娃,形象不太好,看得出制作者的手艺很生疏。
傻昆说:“这是我小时候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你看,居然这么新,她没有打开过娃娃,这么多年,所有的娃娃都被封存在巷子里,她明明知道里面有东西,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傻昆边说边笑起来:“我真的好傻,是不是?她把我当狗一样呼来唤去,我还真像狗一样忠心耿耿。”
“你误会她了。”毛毛翻了个白眼,“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她不喜欢你,所以不需要回应你,以免你越陷越深。谁知道……你真的是个傻的。”
傻昆点点头,冲行刑师笑了笑,行刑师下手准狠,又是一刀。毛毛死死咬着嘴唇,唇破了,血腥溢满他的口腔,他的鼻尖也满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鲜血味道。
“她就那么痴痴的等着你,爷爷让我放弃,可是,为什么是我放弃?爷爷说等你回来就会举行你们的婚礼,我好难过,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你,你有什么比我好?你救过白易一命吗?我把命还给你,是不是她就能喜欢我?”
“你真的疯了。”毛毛咬牙切齿,他本想故作淡定,但……真特么太疼了!
***
“恩。”傻昆承认,“如果你是我,你也得疯。我亲手伤了她,为了让你离开她,我也用刀划断了自己一根手筋,为了让她能可怜可怜我。但是她对我连可怜都没有。她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是你抛弃她,没有再回来,是你先抛弃她的,可她却天天都在想你,我那时很生气,让她干脆去找你算了,可你知道她怎么说?”
血滴答滴答滴在地上,密室里阴冷极了,毛毛不愿说话,想保存体力,天知道这个神经病会不会给他吃饭,幸好他在飞机上吃了一点飞机餐。
傻昆用刻刀一下一下的掏空另外一个木娃娃的肚子:“她不敢去找你,毛毛,你也知道白易那人,她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不敢去找你?是不是很好笑?她说,她尊重你的选择,她爱你,所以不忍心打扰你的生活。”
傻昆的一个停顿,行刑师又划了一刀在毛毛身上,毛毛很冷,很累,没想到刚下飞机就被逮着了,真是……老了啊……
“她每天都要问我一句,二傻子,你说他今天有没有笑?”
傻昆一刀下去偏了准头,木娃娃的肚子缺了一角,他想起她总是对着那一墙的汽车模型喃喃自语:“能笑着过每一天,多好啊!”
渐渐的,这句话变成了他的紧箍咒。他不愿意听,也不愿意看见她脸上的失落,明明他就陪在她身边,她为什么就是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