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醉了,直接睡在饭桌上,白易把他架起来与叔伯道别,说下次再聚。大佬们看着他们家瘦瘦的小白扛一个比她高的男人走路不喘不累的,似乎找到了原因。等人走远后,叔伯们纷纷互看,也是,这样的女汉子怎么能下口?
白易拉开副驾驶室的门把毛毛放进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嘴角,破的口子还没结痂,她开始自责自己当时下手太重,也担心烈酒润了伤口毛毛会很疼。
毛毛挥手拍开脸上的东西,不耐烦地哼了哼。白易噗呲笑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可爱。
夜里下起了雨,白易把车开得很慢,默默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处,可有人不知趣的打来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白易看了看来电,不接。毛毛嫌烦,胡言乱语了几句。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白易只好把这通锲而不舍的电话接起来,语气不善:“烦死人,干嘛啦?”
傻昆有些担心地:“我看跟着你的人都走了,也没在家看到你,想问问你怎么还不回来。”
白易低声呵斥:“二傻子你最近管的很多知不知道?”
傻昆那边静了静。白易想起毛毛说的话,语气稍微改了改:“好了好了,我就要回去了。”
傻昆问:“你跟毛毛在一起吗?”
白易恩了声。
“你们去哪里玩?怎么不带我?”
白易是个不会顾忌他人情绪的人,她看了看身边的毛毛,告诉傻昆:“我带他见了叔叔伯伯,你在,不方便。”
“这么快……”傻昆落寞地笑了笑。
白易:“是啊,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绿灯亮,前面一辆车加大油门跑走,与白易的车拉开好大一段距离,白易说:“喂,我开车,不跟你说了。”
“好,开车小心。”
因为时间太晚所以路上的车不多,白易慢慢把车开出去,她的右手边忽然有车闪了闪远光灯,速度极快地呼啸而来。白易眯眼看去,那是一辆大货车,速度快到发疯。车灯直直照在右边睡着的毛毛脸上。他被亮光刺得难受,下意识地抬手遮住双眼。
情急之下,白易选择向右打死方向盘,冲着货车直直撞去。
砰!
货车车头直冲黑车驾驶室,因为速度太快,根本停不下来,顶着黑车又行驶近十米。黑车内,白易松开了方向盘,在撞上的一刹那将毛毛护在身下,巨大的惯例将她和毛毛一同掀起,毛毛整个人飞起来压向白易,白易一头撞在车门上,防弹玻璃没有丝毫碎裂,硬生生地迎向她的后脑。车内安全气囊因为这巨大撞击而暴涨开来,把毛毛死死卡住,白易整个人被挤压到几乎不能呼吸,在那一瞬昏厥过去。
两辆相撞的车静止在深夜空无人烟的马路中央,货车门开,从上面跳下一个蒙着脸的青年,他迅速逃窜至一旁的树丛,消失无踪。
救护车将伤员送往医院,白家在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白老最先赶到医院,其他叔伯也纷纷赶来,向白老说明了一下今晚白易的酒局。白老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他站在距离手术室门最近的地方,没有说一句话。
***
而此时,救护车送来了另外一个伤员,手术室前的其中一人惊呼:“阿昆?!”
散在两旁的大佬们听闻纷纷围上来,看见了手臂冒血的傻昆。
“怎么回事!”白老震怒。
傻昆被送进去缝合伤口,见白老也跟了进来,忙打起精神说了自己的遭遇:“我带着一个小弟在酒吧喝酒,有人在后门埋伏我,地方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跟傻昆一起喝酒的小弟被叫了进来,白老看他一点事都没有,面色不虞。小弟忙哆嗦着解释:“昆哥喝醉了,我扶着他去后巷吐,有人袭击我们,昆哥让我去喊人帮忙,我带着人赶到时昆,昆哥已经这样了……”
白老抬了抬手,面露疑惑。
一晚之内他们白家两个孩子被送进医院,这不可能是巧合,白家太平许久,洗白后也不与人结怨,是谁要下这么狠的手,要绝他白家?
缝合进行到了最后,傻昆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白老。他刚刚没有说完全部,他没有告诉白老自己为什么要去喝酒。其实当他在顶楼没找到白易时,就打电话回家问了保姆,保姆说白易还没回家,于是他又给白易打电话,从那通电话他知道了白易带着毛毛去见叔伯的事情,他很不开心,所以带着小弟去喝酒。
酒吧就在华超大楼附近,他常去,那里的人都认识他,他今晚醉得很快,并且醉得很难受。酒吧里的气味让他想吐,他被扶去后巷,被人偷袭。
白老还没理出头绪,那边手术室里就把毛毛推了出来,医生为他做了很多检查,幸运的是在那场车祸中他只是软组织挫伤,其他一点小伤口都没有。此时他已经醒了,冲护士摆摆手,自己从推床上坐了起来。
护士一个劲地惊呼,让他不要乱动,可惜毛毛听不懂,当然,也不会听话。他站起来,走到白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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