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现在也有些不知道邵景淮是看上自己哪一点了,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魅力,但面对邵景淮,她仍是有些不自信的。这种不自信源于傅宁溪。
白以橙不知道在邵景淮心里,是否还有傅宁溪的位置,当初傅宁溪的离世,他应该很难过。都说死了的人,最让人难以忘怀,或许傅宁溪对邵景淮来说,也是不能提的一个人。
正因为想到这个,所以当邵景淮说自己没有经验时,白以橙才把自己想说的那句话咽了回去。她本来想说,曾经有过未婚妻的人怎么还会没有经验。
可是这样的话,也许会揭开邵景淮已经结了痂的伤疤。他痛,她也会痛,所以她最后还是聪明地选择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感冒好一点了吗?”
认真开车的邵景淮听到白以橙问自己,就微微点了一下头:“好多了。”
“那就好。”白以橙放心地笑了起来,邵景淮看着她,突然很想问那天她为什么来送药,又为什么最后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那天晚上对不起,我打了你一巴掌。”白以橙为s市的那个晚上道歉,她一直很后悔自己动手打他。
“没事,是我做的不对。”
“其实在s市碰到你,我真的很意外。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你信命运吗?”
“信。”
“为什么?”
“因为我遇到了你。”
邵景淮轻轻笑着,但心内总有一块地方在惴惴不安。白以橙说的对,就是命运让他们相遇,但是面对什么都不知情的白以橙,他觉得自己像个坏人。
倘若有一天白以橙知道那些事,她是否能承受,她是否会觉得他是那么地残忍,明知道一切却还不跟她坦白。
“你真的准备好要跟我在一起了吗?”他再次问。
“你后悔了?”
“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后悔就是质疑过去的自己。我不想做一个否定过去的人,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是啊,这就是白以橙式的回答,邵景淮听着她不假思索的话,越来越发现她是一个有魅力的人。不在乎外表,不在乎家境,就只在于她的内心。她那个小脑袋里的想法,她嘴巴里说出的话,总叫人意外,又会有些折服。
邵景淮按白以橙的指路,把白以橙送回了她家。
白以橙解开安全带,本想潇洒的下车,但想想又坐着不动。她转头对邵景淮说:“现在教你第二招,跟女朋友分别时应当要做的事。”
邵景淮挑了一下眉,大概知道是什么,但还是故意问:“噢?”
“你把脸凑过来。”
邵景淮听话的倾身过去,把自己的脸凑近,鼻尖差点碰到白以橙的鼻尖。这么近的距离,竟叫白以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妈蛋,她有些心猿意马。
“要怎么做?”他缓缓开口,属于他的气息环绕在她周围,那么令人蠢蠢欲动。
白以橙努力让自己冷静,说道:“就是dbye——”
话音刚落,他的吻就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柔柔软软,像羽毛轻刷,痒痒的。
邵景淮松开她,眯着眼睛问:“是这样吗?”
白以橙现在才觉得自己被骗了,什么没有经验的狗屁话,明明就是老手好吗?!她故作冷静地点头:“嗯,合格。下次见。”
她二话不说地就打开车门下车,一溜烟跑到自己小区里。
坐在车里的邵景淮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心情很复杂。
跟白以橙在一起的欢愉,接触爱情的悸动,还有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的担忧。他不知那场车祸对白以橙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一场夺去他哥哥一双腿的意外,但是……她若是知道他和那个肇事者的关系,她会怎么想?
还有傅遇津,傅遇津又对白以橙说了多少傅宁溪的事,他既然喜欢她,估计也没有说太多。邵景淮觉得傅遇津应该跟他一样,都认为那个意外是一个隐患,毕竟没有人知道白以橙对肇事者的态度,也就是——对傅宁溪的态度。
但是邵景淮没有信心去问白以橙关于白和睿的事,甚至说不出口自己的过去。他辜负了傅宁溪,间接害她出意外死亡,又无辜连累了白和睿,让他失去一双腿,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日。他好像就是一个坏人,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是他。
他偏偏知道自己坏,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和白以橙有多少牵扯,但还是忍不住对白以橙投降。她成功地让他爱上了她,他不需要她对自己负责,他只想尽自己之力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