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靠坐在椅子上漠然的望着冷修然。
冷修然神情一滞,刚刚升腾起的火气也消下去一大半:“然儿,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要想办法压制啊,怎还有心思批奏折?”
“怎么压制?杀光满城百姓吗?你觉得现实吗?”陈然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然问道:“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我该怎样处理?出去站在太阳底下让百姓百官瞻仰我这个野种?”13acv。
“母后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陈灵凄然一笑道:“如果说哥哥没有对萧夜离下蛊,那么灵儿倒会相信哥哥是为女儿考虑的,在女儿想透哥哥的用心之后,如果还那么想,那女儿便是真的傻了!”
陈然强迫自己望着他道:“你不许去找她麻烦!”
等一众宫女退出了大殿,陈灵才走到沈心妍跟前蹲了下去,将她手中的书取出来,调了个个儿又放回她的手中。
“呵呵,皇上,是个小皇子!小姐她跟孩子都很好,如今小姐的内力也恢复了。”凤五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只工具包来:“小姐说她厌倦了陈然时不时的小动作,决定趁这次机会一次性将他们给打垮,为了避免孩子在身边缚手缚脚,已经于昨晚送出了城,送回凤舞去交给太上皇跟皇太后。”
“你是我冷修然的儿子,不是野种!”冷修然又听陈然这样说自己,双掌重重地拍上御案,只听噼里啪啦声响,坚固结实的金丝楠木顿时散了架,案上的笔墨纸砚以及垒得高高的奏折散落了一地。
“凤五,卿卿她还好吗?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可还好?”一进屋,萧夜离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冷修然眸子顿时转厉,逼视着陈然问道:“你不提这事还好,既然你提及,那我倒要问问你,前日云欢可有去你母亲的静心殿?”
那名护卫瞅了瞅萧夜离,见他点头,才退到了殿外去。
“是,相爷。”
“灵儿,那是云欢传出去诋毁你哥哥,都是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沈心妍一骨碌坐起来,慌忙道:“你要相信母后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更要相信你哥哥是陈氏最高贵的皇子!灵儿,地上凉,你快起来。”
鉴于上次在凤舞的例子,曹轲只让萧夜离带了两名护卫在身侧,细看之下,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将脸抹黑了一些的楚洵。
“为什么不许?”冷修然声色俱厉的道:“就是因为你不够心狠,故意隐瞒她在偷听的事实,所以才有今儿的事情发生!然儿,为父告诉过你多次,做大事者定要心狠手辣!只要你做了这天下的霸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像云欢这种心眼多,手段辣的女人,不适合你!现在老子就去杀了她,她如果死了,圣鸟白凤定然会另行择主,再不然也是处于无主的状态,这天下,有老子为你去打拼,你就等着坐上霸主之位的那天吧!看你一统天下之后,哪个孙子还敢说这些乌漆抹黑的事!”
陈灵苦笑道:“听母后的话,看来你是很清楚哥哥会将女儿嫁给萧夜离的了。”
陈灵拍开她伸过来扶自己的手:“母后,我不管哥哥是你跟谁生的孩子,我想问问你,我是你跟谁生的孩子?”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皇?”陈灵脸颊上两滴清泪忍不住滑落下来,眼中的哀恸显而易见:“你曾经那么爱父皇的,不是吗?为何要让你外面的男人害死他?他才四十一岁啊!他那么疼女儿,你们为什么要害死……”
“哼,不是野种吗?”陈然一声低哼,嘲笑道:“纵然你觉得我是在母后与父皇结合之前怀上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在他们的认知中,母后是父皇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顶多就是与她偷情的人!再说你们要乱搞是你们的事,为什么不跑远一点?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难道你们不觉得,给我希望的是你们,毁了我的也是你们吗?”
冷修然话落,转身就要走,陈然固执的道:“她若死,我必随她而去!”
“呵呵,傻孩子,你哥哥能有什么用心?”沈心妍说着像从前一般伸手去抚陈灵鬓畔的碎发,陈灵侧头躲过,让她抚了个空,手举在半空中,望着陈灵,心中蓦地一痛。
沈心妍的寝殿早已修补好,此时她正捧了一本书侧卧在卧室内窗下的贵妃榻上,想到儿子的身世被闹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连书拿倒了都没有发觉。
凤五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来,道:“皇上,这是小姐所在位置,你仔细瞅瞅,她大殿周围许多暗哨,你按照我标好的路线走,就能畅通无阻的找过去了。等晚上宫宴的时候,你便可以过去了。”然坐望冷百。
“本相前次去凤舞,跟泽武皇帝相处甚欢,由本相招呼他就好了。”曹轲对殿内的宫女内侍以及陪同的官员道:“你们都退下吧!”
陈灵出了自己的寝殿就直奔沈心妍的静心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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