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几名壮实的汉子戴着大口罩,农用的塑胶手套一直套到了肘弯,他们正用成卷的粗草纸将尸体黏附的腐肉一块一块擦去,清理干净的骨骼被直接塞进粗瓷罐翁中,四个背着喷雾器的汉子则不住地喷洒着混有烈酒的气雾,驱除着空气中的恶臭。
旁边放着十来具尚未处理的尸体,身后整块葬地已被掘得土层翻起,一台耕种犁地用的大型拖拉机正拖着一个滚犁架,锲而不舍地反复翻挖着地面。
“咳咳几位来咧。”一个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人向我们走来,我从声音分辨出他是蒋大友。
“这片地里的尸体全翻出来了,按照大师的吩咐,只留骨头,其余的都烧了,村民也很配合。”
事实上,在李少云刚提出要翻挖葬地,清理一切尸体时,还有大批村民脸红脖子粗地跳出来连声反对,说是惊扰先祖,对过世的人大大不敬。
只不过,当李少云说到这些尸体如果不处理,也会变成活尸时,便没有人再有二话了。
人类求生的本能是不可抗拒的,眼前那些正在不住忙碌的村民并不是在亵渎自己的先祖,他们只是在消除自己生存展中的潜在威胁。
无论怎样根深蒂固的传统或信仰,都必须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
“你就是从这里钻下来的?”曾逸凡蹲在一个草垛旁边,用一根树枝扒拉着一些碎屑,问韩里。
“就是这儿,我那时候找了一大堆藤蔓躲在里面,丢了个火把出去,然后就钻在里面,没想到那儿是空的,藤蔓一断,我就掉下来了。那个洞啊......”韩里言语中不无得意,总之不仅大难不死,还现了盗洞。
“嗯?人呢?”韩里还在那儿摇头晃脑得意着,却现大伙儿都围着那个洞口蹲着研究,根本没人听他的英雄史。
“这是什么东西?”张蒙蒙盯着曾逸凡手上一些甲壳状的东西问道。那看上去像是昆虫的残缺肢体,散落在洞口附近的草丛里,数量还不少。
“这东西有古怪。”曾逸凡皱眉说道。
作为考古人士,张蒙蒙、腾格还有锦华立刻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找了一块白色的绢帕兜着,用镊子将散落在草丛里的这些个甲壳都捡起来,一一放在绢帕上。
待到捡的差不多了,三人便开始拼。
果然,这是一种黑色的小虫子,有一颗蚕豆大小,背部那黑色的甲壳上有一道奇怪的白色花纹,像是用线勾勒出的一件衣袍。映着阳光,黑色的甲壳隐隐透着一丝暗红,好像凝固已久的血液一般。但奇怪的是,这种虫子居然没有脚。
“血衣虫?!”
“这是血衣虫!”
曾逸凡和李少云几乎不约而同道。
从李少云无语的眼神中,曾逸凡看出了他想要说的话:遇到血衣虫,宁可遇到千年僵尸精!
血衣虫,这东西的外形很容易被人误解为是一种昆虫,但世人却很难想象它其实是一种诡异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