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年的舍利畏造反。鄯阐府也只是相当于宋朝的一个中小型城市。
姚朝辉轻车熟路。尽管只來过一次。却如本地人一般。带着我们抄小路。走近道。很快便來到位于东南方向的天龙寺。
大隐隐于市。蒙古人和段实一定沒有想到。段恒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天龙寺的知客僧看见姚朝辉前來。连忙双手合十道:“施主又是來找本寺主持大师。”
“正是。烦请大师通传。”
知客僧被姚朝辉称作大师。似乎颇为受用。忙将我们四人迎进了寺庙。
一会后。知客僧出來道:“姚施主。请。”
从天龙寺正殿旁的走道左转。我们在后面的一间僧舍中见到了见性大师。也就是舍利空。只不过寺中之人无人知道舍利空之名罢了。
看到姚朝辉再次前來。坐在一尊佛像前的舍利空毫无表情。依旧微闭着双眼道:“姚施主。我们无甚可谈。请回吧。”
“大师。这次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公子找你。”
“你家公子。”舍利空这才抬起头來。
“是我找你。”我小声对袁棘等人道。“你们且退下。我和大师单独说会话。”
“是。公子。”
“舍利空。哦。不。应该叫你段恒。”
“你是谁。”舍利空突然双眼精光一露。低声叱喝道。
姚朝辉上次前來天龙寺。只是说受人之托前來拜见舍利空大师。并沒有提及舍利空的真名。
我笑笑。在段恒对面的一个蒲团上坐了下來。并顺手递给段恒一封书信道:“段恒。朕就是当今大宋朝的皇帝赵禥。”
“啊。”段恒大吃一惊。仔细地盯着我。不由自主地接过书信。愣在当场。
“段恒。这封信是当年你让段东楼带给先帝理宗的。沒错吧。”
“沒错。”
“先帝因故无法践约。并于前年仙逝。今天朕亲自來了。”
段恒见到这封书信时就确定了我的身份:“十年多了。沒想到大宋皇帝亲临。贫僧此厢有礼了。”
我直截了当道:“段恒。朕是不会和什么舍利空、见性和尚谈事的。朕此次前來。只会找大理国的三皇子段恒说话。你明白吗。”
段恒的内心起伏不已。本已麻木之心似乎随着我的到來又开始了复苏。“段恒”之名已有十多年沒有听过了。加上感于我的涉险亲临。片刻后道:“大理段恒见过宋朝皇帝陛下。”
“好。段恒。朕來此一趟极为不易。不说从临安到此数千里的行程。就仅凭这里是蒙古人的领地。就足以说明朕的诚意了吧。”
“不错。段某相信皇上之诚意。”
“恩。那朕就言简意赅地阐述这次亲自來此的目的。段恒。当今的局势十分简单、清晰。宋蒙之间必有一场生死之战。虽然大理国已被蒙古统治了十年之久。但并非固若金汤。不然。段东楼也不会在数年间就能够号召十多万人一起起事。朕登基之后。励精图治。誓言收复旧日山河。你们大理之地也是朕要收复的一个地方。朕可以答应你出兵大理。将蒙古人逐出。如果段恒你愿意配合。那么事成之后。朕会答应将大理城单独划出。作为你们白族的自治州。但整个大理朕是要收回的。”
“自治州。什么意思。”
“所谓自治州。就是你们白族自治的地方。由你担任首领。朝廷不会另派官员。自治州可以享受很高的自我管理权利。属于我朝大一统之下相对独立的州府。”
段恒自是不甘心只有大理城自治。道:“皇上。那依您之意。即便以后击败了蒙古。我大理国也不复存在。”
“大理国。段恒。你认为现在还有这个国度吗。段东楼。也就是舍利畏起事是你段恒最后的尝试吧。失败之后。你认为还有机会吗。不说蒙古人。就是你二哥段实的实力。也不是你能抗衡的。”
“这。。。。。。”
“段恒。朕说得不错吧。在朕击败蒙古人之后。我华夏一族的土地上。当然也包括你们白族在内。只有一个皇帝。只有一个朝廷。只有一个政权。朕所说的自治州是在这个唯一政权的领导下。有着充分自主性的州府。其权力分配细节我们可以日后再议。段恒。你想想吧。”
屋里的光线极其暗淡。只有佛像前的两只蜡烛闪出微弱的光芒。段恒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红。被烛光一照。竟是显得有些狰狞、怪异。
我接着道:“段恒。今后的路怎么走。你自己选择。如果你同意。那朕便和你击掌为誓;如果你不同意。也沒有关系。就当朕沒有來过。无论朕和蒙古孰胜孰败。朕都会对你的身份保密。你自可放心地做你的天龙寺主持大师。好了。朕也不多说了。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我双腿一盘。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