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受到体内的空虚感,便是一惊,当下立即盘膝而坐,手心脚心均翻而向天,姿式一模一样,正在全力运功,显然,只要谁先能凝聚一些力气,先发一击,那对方就绝无抗拒的余地。虚竹瞧得两人如此,心道:“师伯今年已九十六岁,师叔少说也有八十多岁了,二人都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是如此看不开,火气都这么大,现在都没有一丝力气了,还要斗个你死我活,这真是”而此刻体内缓缓运转参合心法的慕容复也停止了周天的搬运,睁开双眼,一脸平静的道:“现在你们体内已经没有一丝内力,再打下去也是分不出生死,不如罢手!”慕容复话音刚落,便听巫行云道:“不行,这贱人不死,岂能罢手?”“慕容复,你若是还当我是语嫣的外婆,就帮我杀了这个贱人。”李秋水确实不理会巫行云,眼神紧紧地盯着慕容复。。对于两人这般不死不休的针锋相对,慕容复也不感觉意外,不过就她们此刻的状态,想要短时间内凝聚一丝力气向对方出手,怕也是不太可能,索性也不再言语。而一旁的虚竹却是听到李秋水所言,随即一愣,左脚一抬,便是朝着慕容复走去,说道:“原来施主就是姑苏慕容施主,想必师叔嘴里所说的语嫣便是王语嫣往姑娘了?”“没错!”慕容复瞧着虚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道。听得慕容复亲口承认,虚竹面上一喜,从怀中掏出一物,好似一幅图画,这轴画乃是绢画,是以在昨夜大雨的浸湿后并未破损,将其递给慕容复后,合什行礼,口道:“小僧可找到你了,这幅画是无崖子先生临终前托付小僧,让其交给王语嫣姑娘,今日遇到慕容施主,想来交给慕容施主也是一样。”虚竹话一落音,慕容复还未说话,其身侧便是响起一道轻微声音:“无崖子师哥的画?”说完,双手便是越过慕容复,从虚竹手中接过这幅画,慕容复一愣,随即一转头,便见李秋水已经将其打开,虽然在昨夜被大雨浸得湿透,但图中美女仍是栩栩如生,便如要从画中走下来一般,丹青妙笔,实是出神入化。而李秋水将那画展开,映入其眼帘便是一个宫装美貌女子,笔划虽略有模糊了,但画中那似极了王语嫣的宫装美女,仍是凝眸微笑,秀美难言,初一看去,李秋水脸上划过一道笑意,喃喃道:“他,他始终是没有忘了我。”慕容复此刻和王语嫣分别已久,刚一见到画中画中那似极了王语嫣的宫装美女,一时间,慕容复双眼失神,不由得思绪万千。巫行云见到李秋水这般摸样,心下大怒,尖声叫道:“拿来给我看!我才不信无崖子师弟会画这贱婢的肖像。”说完,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便即软倒,幸好虚竹立即上前,将其扶住。李秋水见到巫行云这般模样,心下大爽,哈哈一笑,道:“是不是知道画中人并不是你,你伤心欲绝?师哥丹青妙笔,岂能图传你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侏儒?”巫行云一生最伤心的事,便是练功失慎,以致永不长大。此事正便是李秋水当年种下的祸胎,当童姥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之时,李秋水在她脑后大叫一声,令她走火,真气走入岔道,从此再也难以复原。这时听李秋水又提起自己的生平恨事,不由得怒气填膺,叫道:“贼贱人,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如此?”瞧得巫行云暴怒的模样,李秋水心下更是得意,也不理她,痴痴的望着手中的画像,忽然,看得片刻,脸上神色便即大变,双手不住发抖,连得那画也簌簌颤动,李秋水低声道:“是她,是她,是她!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中充满了愁苦伤痛。然后便见其,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险些便要昏过去,而此时的慕容复也是回过神来,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后退两步,双掌抵在其背心,将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巫行云见得李秋水吐血脸上却是未曾露出一丝喜意,反而更加好奇画中人物到底是谁,随即对虚竹说道:“快,那幅画,给我,给我瞧瞧。”虚竹无奈,只得从李秋水手中将画拿过,递给巫行云,巫行云伸手拿过,仔细一看,不禁“咦”的一声,脸上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再一审视,突然间哈哈大笑,叫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中,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