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城外,一道数丈宽、两丈深的壕沟绕城一圈,里面布满了削尖倒插鹿角。
壕沟外面,则是一架架用木头架子钉起来的巨大冲车。这种冲车曾经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战争中大放异彩,是各国军队战争中的主力。
然而随着军队地改革,战车已经逐步逐出了历史的舞台。
然而此时此刻,成百上千架简陋地冲车在壕沟外绕了一圈,将华阴围了起来,并且浑身上下都钉满了削尖了的椽木,形成了一片死亡森林。
攸忽之间,惊天地战鼓声穿金裂石,直插云霄。
一声炮声,华阴东门打开,一支曹军冲出城门,就在列阵后,迅速向东突围。
黑压压地箭雨从箭楼上掠空而下,狠狠地攒射在了冲出城外地曹军头上。
凄厉的惨叫杀刹时响起,冲在最前面地曹军士卒一排排地倒下。
也有曹军弓箭手引弓反射,但由于惯性原因,却很难将箭矢射倒箭楼上。
等到曹军冒着箭雨的洗礼,终于冲到壕沟前时,面临的却是数宽阔,两丈深,并且插满了鹿角地死亡之沟,前面的曹军士兵被后面的人一挤,立刻掉在了壕沟内,被锋利地鹿角无情地捅穿了血肉之躯,凄厉地惨嚎声令人闻之心颤。
不过曹洪显然早有准备,一声断喝,前面的曹军步卒立刻让到一边,一队队轻甲兵背着沙袋上前,将一袋袋土石扔进了壕沟内,想要填平壕沟。
“结盾阵。”
有曹军小校大吼一声,千余刀盾兵立刻树起了一道盾墙,遮挡箭雨。
然而,稀疏的盾阵就好像一堵漏风的墙,又如何能尽数将箭雨挡住。
凄厉的惨嚎声中,曹军士兵不时地有人倒在血泊中。
在付出了数千人伤亡的代价后,曹军终于将一截壕沟填空。
“杀,冲出去。”
曹洪大吼一声,亲率两千精兵冲阵。
“想跑?”
不远处地山头上,周坚冷笑一声,当即把手一挥,“压上去。”
传令兵立刻以旗语打出了军令。
阵前时刻注意中军的统兵小校看到阵旗变化,立刻大吼一声,“杀,压上去。”
冲开后面,整整一营两千步卒立刻推着冲车前行,隆隆声中,用木头架子钉在一起拼凑成的冲车开始向前移动,冲车前方被削尖了的椽木透射着狰狞地冷光。
另有两千弓箭手紧随冲车之后,再次射出了一拨密集地箭雨。
惨嚎声中,曹军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有的被直接射穿了头颅,一命乌乎。
有那倒霉的,被射穿了腿脚,却并未立刻死去,而是倒在地上惨嚎,身边的袍泽们却顾不上救助他们,在军官地督促下,咬着牙,硬着头皮,顶着箭雨往前冲。
曹洪目龀欲裂,虎目中有惊人地杀机在闪烁。
“杀!”
曹洪大吼一声,身后地曹军精锐已经发疯似地冲了上去,以血肉之驱硬撼冲车。
凄美地血光在绽放,曹军士兵成排地倒在了冲开狰狞地鹿角下,脆弱地血肉之驱被锋利地冲车鹿角无情捅穿,像是在收割麦子一下,正在上演冰冷而残酷地杀戮。
曹洪催马上前,力贯千钧,猛地一刀斩断了一架被曹军士兵尸体阻挡而停下来地冲车地鹿角,连挥数刀,将七八根鹿角尽数斩断。
早有数十名悍卒一拥而上,将冲开掀翻,扔到一边。
“杀啊,冲出去。”
乱哄哄地大叫声中,曹洪一马当先,迎上了冲车后严阵以待地荆州军。
“去死。”
曹洪眼角都在滴血,一刀斩了几名荆州兵,毫不恋战,当先往外冲杀。
身后数百步卒从掀翻地冲车缺口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挥舞着马头,死死追随在曹洪身后往外冲杀,旁边更多地冲开被掀翻,在死亡地压力下,曹军士兵红着眼睛蜂拥杀了出来。
山坡上。
周坚把手一挥,冷然道:“轻骑准备。”
“遵命。”
马腾、马超父子急拱手领命。
厮杀惨烈到了极点,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血花在崩射。
冲车阵外严阵以待地荆州军很快就压了上去,重新堵住了被打开的缺口。
最终只有曹洪带着千余残军,杀透荆州军地围堵,头也不回地逃往弘农,剩下地曹军则全部被堵在了冲车阵前,被荆州军团团围困。
周坚目光冷然,望着曹洪逃出的方向,沉声喝道:“马超。”
“末将在此。”
马超急策马上前,立刻周坚身前。
周坚道:“率五千轻骑出击,擒杀曹洪。”
“末将领命。”
马超大声领命,随即一拨马头,疾驰而去。
周坚随后点起大军,直扑函谷关。
马超率五千轻骑追击曹洪,追出近百里,曹洪人困马乏,千余残兵也所剩无几,眼看马超越追越近,怎么也甩不掉,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弃马奔入山中。
马超欲下马追杀时,又恐大军有失。
毕竟这里已到弘农,目前还是刘备的地盘,不得不小心一些。
“嘿,竟让这厮给跑了。”
马超握拳击掌,心有不甘,一声吆喝,率领五千轻骑风卷残云而去。
周坚率大军急赶了不到五十里,马超率五千轻骑,押着近千俘虏而归。
“可能斩了曹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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