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何医生你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了。”
何陆云说:“阿姨您别这么客气,其实我早就想来看您和周叔,刚好子惠要回来,我就跟着来了。”
周子惠把水递给他,他接过去道了声谢,喝了两口又忙着去跟郝国英说话。
“阿姨,您是觉着头痛还是头昏,具体是个怎么不舒服法?”
郝国英叹气说:“感觉也不是头痛,就是有时候头有些昏,走路好像总有一边看不清,然后就老摔跤,弄得孩子她爸都不敢让我一个人干什么事,走哪跟哪儿,都没有办法去干他自己的事情了。”
何陆云琢磨了会,又问她:“那您摔倒的时候人清醒不?”
郝国英说:“清醒,摔完我都能马上爬起来。”
“那是哪一侧看不清呢?”
郝国英指了指左眼,说:“这边,靠外面的东西老是不怎么看得到。”
何陆云想了想,起身走到她左侧靠外的位置说:“那您现在能看到我吗?”
郝国英挪了下身子,将脸转过来说:“我得转过来才看得到你,要不转过来就看不到。”
“那我站这边呢?”何陆云又走到她右侧。
郝国英这次正坐着动都没动一下,说:“这边没问题。”
何陆云重又坐回沙发上,说:“那你摔倒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郝国英摇头:“没有,就是忽然感觉到脚底下一空,人就摔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腿不得劲。结果去检查,腿哪儿哪儿都没事,最后才怀疑是脑子有问题,医生还让照什么t,太贵了,听说还有射线,我才不要去照。”
“还是到医院看看吧!”何陆云听她说完,便说,“阿姨您这毛病还是不能疏忽大意,最好到大医院神经科做个系统的检查,就去咱们医院怎么样?我们医院的神经科口碑很不错的,我给您介绍个最好最有经验的专家,您看行吗?”
郝国英说:“那得花多少钱啊!不去,惠惠的学费钱还没还完,我不花这冤枉钱。”
何陆云劝她说:“阿姨您放心,不用花几个钱的。到医院找到病根把病治好了,也免得周叔和惠惠担心您不是吗?您现在这样,惠惠上着班也不放心,周叔也放不下您,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您说是不是啊?”
他说的也确实在理,郝国英一时也犹豫起来,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问他说:“真不用花很多钱?”
周子惠看她有点动心,忙也劝她说:“当然是真的,您就放心吧。”
周明难得见到固执的妻子有被说动的时候,心里倒有些感激何陆云,也说:“花几个钱算什么?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就省大钱了。”好说歹说,总算说服郝国英,让她答应第二天就进城去市中心医院。
晚上周明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好菜招待何陆云。他也看得出来女儿喜欢这个年轻人,尽管对他最初的印象不太好,但远来是客,何况人还这么帮着女儿,又说服了妻子上城里去看病,于情于理都应该款待。
饭桌上两人还喝了几杯酒。
吃完饭后,周子惠收拾完桌子去洗碗,何陆云也想跟进去帮忙,却被周明拦住:“让惠惠一个人忙就好了,何医生会下象棋吧?咱们来下两盘。”
何陆云有些受宠若惊,忙说:“会下。”只是想到周子惠感冒才好一些就去摸冷水洗碗,多少还是有些心疼,但又不好说破了让两位老人家担心,所以下棋的时候也就不大用心,以致连着连着都输给周明,歪打错着地把周明哄得十分高兴。
十一点多的时候,周子惠来催,两人才停止了棋艺的切磋。
明天还要早起进城,何陆云作为“司机”,必须得休息好才行。
周子惠把何陆云带到隔壁收拾好的客房里,说:“乡下条件不太好,你将就住一晚上,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换的,冷的话就开电热毯。”
何陆云四处打量了下,觉得还行,虽然有些简陋,但好在干净。
“天太冷了,可能洗不成澡,我烧点热水来你烫烫脚就睡吧!”周子惠又说。
何陆云说:“我跟你去烧水。”
周子惠拦不住他,只有任他自行其事。她家里这一段地区,都没有通气,要么烧罐装气,要么是烧柴火灶,周家是用后者。何陆云下乡的时候也见过这个,帮忙烧个灶还是不成问题。
“你觉得我妈可能是什么问题?”等水开的时候,周子惠悄悄问了他一句。
何陆云看了看她,说:“别想了,明天带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再说吧!”
周子惠默然片刻,又说:“你是不是觉得不太好?”
何陆云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安抚她一下,手伸到一半,想起她还是余志敏的女朋友,便又把手缩了回来,说:“我也说不好,得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不过你也别背太大的思想负担,让你妈你爸看出来就不好了。”
周子惠点点头,说:“我知道。”
何陆云说:“你先去睡吧,这里我自己来就行。记得把药吃了,你身体好了才有精力照顾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