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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顺听的心里惊诧不已,都说齐家给的工钱足,可怎么个足法却是传的乱七八糟,大伙都不相信有那么高,每次都当笑话听。可这会儿听王大叔的意思,却是比他爹那个时候的工钱还高一些。乡下人娶媳妇,俭省点儿的一两银子就够了。
等人都走了,简月娘才对珍儿道:“你今天这事儿呀做的对,御下就应该这样,该捧捧,该摔摔。既要让人敬畏你,也要让人感激你,这样才能压得住人。虽说乡下地方用不到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可你看看,你这又是铺子又是田地的,你跟虎子年纪还都小,要是每个拿捏,那就是被人欺负的相,知道了吗?”
简月娘一脸严肃,珍儿也不敢嘻嘻哈哈,肃声道:“知道了。”
其实今儿王大叔不管带谁来,珍儿都会收下的,这是之前她就跟简月娘商量过得。
去年年前的时候,王大叔的亲妹子带着他外甥来到王家,要王大叔把他外甥介绍到珍儿铺子里当伙计。王大叔的外甥是个好吃懒做的,从小又被他爹娘给宠坏了,什么伙计都没干过,还整天喜欢装大爷。王大叔都看不上他外甥,更何况是把他介绍到珍儿铺子里了,那不是害人吗?他当时就厉声拒绝了,谁知道王大叔他妹子不乐意,在院子里撒泼。愣是把王大娘的火气也给弄出来了,拿了扫帚就把他们娘俩给赶出来了。
这件事王大叔他们从来没有说过,可是有二妞这个包打听,第二天珍儿就知道了这事儿。听说王大娘之所以懂扫帚是王大叔他妹子骂了珍儿两句,王大娘这才气不过把他们娘俩赶出来的。还在外面放了话了,自己底子不好的,别想等他们的门往珍儿家讨路子。
她这么一番维护珍儿的话传来,连简月娘都对她赞赏有加,当时他们就说了,王大叔要是哪天真的介绍人来,不管怎么样都先收下,要是实在用着不合意再辞退就是了。不能让他们夫妻以后出来不好做人。
回到家里,钱二郎难掩心里的高兴,脸上挂的笑容把最后的一点儿寒意都给融化了。
钱大郎正好心情郁闷的进门,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就觉得有些刺眼,就好像是外面那些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嘲笑他一样的,想着他就气愤不已,不问缘由,冲上去就照着钱二郎的脸挥了一拳。
钱二郎被这拳挥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见他哥骑在他身上不停地挥拳,忙伸手来挡,也不管他是不是大哥,开始反击。
钱大叔他们听到声音,出门就看到两兄弟在院子里厮打着。钱大娘尖叫一声,就开始不停地念叨让两人松开,自己却不敢靠近,离的远远的。这会儿两兄弟都打红了眼睛,谁还听劝呀?
钱大叔看不下去,跑到两人身边去拉架,脸上被打了一拳,肚子上也挨了一下,痛苦的弯下腰,两兄弟才反应过来,停了手,忙把钱大叔给扶回了屋。
过了半晌,等肚子上的疼痛缓解了,钱大叔才问两兄弟打架的原因。
钱二郎也郁闷的不行,他怎么知道他哥跟疯了一样,见到他就打,他又没惹他哥?
钱大郎愤恨的盯着钱二郎,道:“我打他怎么啦?我恨不得打死他?他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只会跟着别人嘲笑自己人,要这样的弟弟做什么?”
钱二郎听他说的没头没尾,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吃里扒外了,想着难道是今天的事,辩解道:“什么吃里扒外?我去齐家帮工,不也是想帮帮家里?一天七十五文的工钱,别人能挣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挣?”
听到七十五文的工钱,钱大郎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忙问道:“什么七十五文?什么齐家?”
钱二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跟大哥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过这会儿家里人都看着他,他只好把珍儿请人,然后他找了王大叔说项,去珍儿家帮忙的事说了。
钱大叔听后,沉默不语。
钱大娘却一脸激动,一天七十五文钱呀,听说珍儿的房子盖的大,那要是挖十天的地基,就是七百五十文哩,有了这笔钱,家里再添两个就能给大郎娶亲了。
钱大郎也是这样想的,他两眼亮晶晶的瞅着钱大叔道:“爹,你也带我去找王大叔,咱们爷仨都去挣这七十五钱的工钱去。”
“对,当家的,快去找老王。”钱大娘也是一脸的催促。
钱大叔看来看屋里的人,一巴掌拍到了钱大娘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