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而且还沿着大雪山西进,灭了遥远神秘的象雄国、女国和葱毗羌,为北府新设了一个象雄郡,后来又随征西域,立下赫赫战功。所以普西多尔更相信北府人的说法。
曾华很快就与卡普南达就贵霜和大晋两国关系达成协议:贵霜国向大晋称臣,北府依例代理大晋与贵霜国的外交事务;大晋百姓在贵霜国享有贸易、传教、文化等诸多权力,但必须尊重贵霜国的律法;由于卡普南达一时,使得贵霜国加入到波斯联军的队伍中,因此向北府赔偿一千万个贵霜银币;北府支持贵霜国复兴,并竭力支持贵霜国恢复雪山(兴都库什山)以南地区、辛头河流域等地区的领土;为了这一目标,北府支持贵霜国进行行政、军队上的改革,并愿意为此提供物资、人力上的帮助;为了帮助贵霜国继续发展,北府愿意接收卡普南达的王子达迦色迭和其他贵族们的儿子,送他们去长安、洛阳等国学留学,其他诸种不一。
看到这份协议,普西多尔尽管心中翻江倒海,却还是一脸平和。可阿迭多却是一脸的灰青色,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爽。不管两人的表情,卡普南达却是一脸的激动,居然当场痛哭起来,最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曾华发誓,要永远紧跟在北府大旗后面,永远团结在以曾华为核心的北府集团周围。
不过阿迭多签下的协议也好不上那里,在协议中,天竺承认尼婆罗、帕罗(今不丹)等大雪山南坡地区属于大晋播州的山南郡;天竺向北府赔偿五千万个银币,因为笈多王朝和波斯帝国勾结,试图一起对付北府,而且有沙普尔二世的密信为证。
当时曾华扬着这封迷信,大喷口水勒索阿迭多的时候,旁边的普西多尔几乎羞愧地想钻到地底下去了。
其余如天竺与大晋结为友好国家,每年向大晋进献若干物品,东西不多,只是表示诚意;大晋百姓在天竺享有贸易、传教等诸多权力,笈多王朝必须保证大晋百姓在天竺境内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等等。当然了,还有一句是省略不了的,北府代理大晋处理与天竺的外交事务。
正当普西多尔尴尬地看着曾华与贵霜、天竺达成《大晋贵霜昭武友好条约》和《大晋天竺昭武友好条约》,并更加尴尬地出席了庆祝大会后,一封来自泰西封的急信让普西多尔彻底明白了。
沙普尔二世在信中告诉普西多尔,自从今年春天开始,数以万计的西徐亚人涌入了帕亚提和索加提亚(今伊朗里海南岸地区),他们就像一群被刚出窝的野狼,衣衫破烂、满脸疲惫,他们几乎没有牛羊,许多人只有一匹坐骑带着他们逃到了波斯,甚至连作战必需的弓箭和马刀都只有少数人有。这些西徐亚人带着绝望在帕亚提和索加提亚各地疯狂地抢掠粮食,并进行大肆破坏。
波斯军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 “暴民”镇压下去,经过对幸存者详细询问最后才知道,原来哥拉斯米亚来了一群更凶残的牧民。他们在秋天的时候挥着马刀杀了进来,杀死敢于反抗的西徐亚骑兵和男子,,抢走所有的牛羊、女人、帐篷、马车等等,甚至连一块布一把匕首也没有给西徐亚人留下。不知道西徐亚人在战争中死去,也不知道多少西徐亚人在随即而来的严寒中被活活冻死。
西徐亚人虽然有数十万之众,但是他们却同时拥有数千个部落。他们没有办法阻挡同样善于骑射却有组织有装备的北府骑兵。冬天过去,只有数万西徐亚人从北府人的手里逃了出来而且又活了下来。他们少部分人侥幸能沿着里海向北逃去,一部分人只好调头南下,奔入波斯境内。
也许是西徐亚人哭诉的声音引来了北府人,这些在哥斯拉米亚待了一个冬天的北府人跟随着西徐亚人带血的脚印,踏破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雪地,突入到波斯境内。如果说先前的西徐亚人只是给波斯挠挠痒,这次北府人的袭击就如同是暴风骤雨一样猛烈。
位于里海东南部的扎特卡亚最先陷落,接着是帕亚提的帕瓦里亚,索加提亚的加索尔亚,最后直接杀入波斯腹地。当波斯人提高警惕,退缩在高城中,试图用对付罗马人的方法对付这些新来的入侵者。但是他们却忘记了,罗马军队大部分是步兵,而这些北府人却全部是骑兵,而且都是一人两马,机动力强的不止是一点点,日夜兼程,骤然就能奔出数百里。这些北府人纵横在波斯高原上,把藏匿在荒野或者树林里的波斯百姓赶出来,掠走他们的财物和粮食,拉走他们中间的工匠和女子,然后留下一片狼藉呼啸而去。
沙普尔二世在信中只提到一个词,停战,停战,不息一切代价要求北府人停战!
从信中急切的用词中,普西多尔可以看出沙普尔二世是多么的愤怒和无奈。当年罗马军队都打到泰西封城下,沙普尔二世也没有这么愤怒,也没有这么无奈过。或许罗马军队是一支“文明之师,威武之师”,而北府军队却是一支“无耻之师,蝗虫之师”,罗马军队要的是土地和胜利的荣誉,而北府除了他们自认的荣誉之外,他们更要财富和利益。
普西多尔觉得自己在悉万斤城多日,认为已经充分了解了这支军队。看完沙普尔二世的信,再结合前段时间了解的信息,普西多尔能够相信的出北府人在波斯大地上是如何肆虐,也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北府人能干得出这种与他们灿烂文明截然不同的凶残事迹来。
普西多尔立即找到了曾华,质问这件事情,并要求北府人立即停止对波斯帝国**裸的侵略,停止对波斯人民的残害。
听完普西多尔的话,曾华非常怀疑这位也是一个穿越族,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敢情是自己在与贵霜和天竺谈判时往外蹦的新鲜名词太多,让聪明的普西多尔活学活用到自己身上了。
于是曾华便用他自己认为合适的外交口吻向普西多尔解释:这是一场误会,这支北府骑兵是由河中北道行军总管姜楠率领,斛律协、窦邻、乌洛兰托为副总管为他的副手,总人数足有六万之多。曾华郑重地向普西多尔保证,这支拥有十万匹战马,数十万头牛羊的“游牧骑兵”绝对不是去攻击波斯帝国的。他们的任务是先行赶到图兰平原,也就是波斯人口中的哥斯拉米亚,把那里的西徐亚人全部清理干净,为后续的北府移民打下基础。
由于北府骑兵尾追落荒而逃的西徐亚人,“不慎”进入到波斯境内,但是由于北府与波斯帝国自从去年卑斯支殿下宣战之后一直还没有正式停战,两国还处于战争状态,因此北府骑兵也就把波斯帝国视为西徐亚人同伙,进行无差别攻击。
听完曾华的解释,普西多尔恨不得一拳打破曾华那张还算英武的脸,好看看隐藏在后面的那颗心到底有多无耻。
普西多尔默然了许久后,最后无力地问道:“大将军阁下,请问怎么样才能停战?”
“我们的条件早就已经提出来了,是阁下你没有答应,才造成我们两国产生了更深的误会。”曾华笑眯眯地答道,但是那笑容却让普西多尔突然无比的厌恶和愤怒。
深感耻辱的普西多尔只得与曾华开始讨价还价,尽量保证波斯帝国的利益,最后达成了《大晋波斯昭武和平条约》,条款大致如下:波斯帝国赔偿一亿五千万德拉克马银币,一亿德拉克马为战争赔款,五千万德拉克马为赎回卑斯支等所有被俘波斯战俘的费用;波斯放弃呼罗珊行省以东所有地区的权益,以呼罗珊行省东部边境线为界,西边是波斯帝国不可侵犯的领土,以东是吐火罗地区,属于大晋北府的保护区;波斯和大晋互通商贸,对方商旅将享受贸易关税的优惠,具体细节另议;波斯和大晋加强文化、学术等各种交流等等不一。
普西多尔虽然知道这是一份让波斯人感到羞耻的条约,也会让自己可能丧失政治生命,背上一辈子的骂名,但是他还是把这份协议快马加鞭地送回波斯泰西封。
过去一个月多后,沙普尔二世送回了这份协议,上面盖好了他的黄金印章,并带回了第一批赔款五千万德拉克马银币。
曾华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在收到协议和银币后立即宣布北府与波斯帝国停止战争,并派人日夜不停地向哥斯拉米亚传递命令,立即停止对波斯帝国的攻击,退回帕亚提以北地区,继续经营这块已经被宣布属于北府的土地。
在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继续与波斯、天竺、贵霜继续履行条约细节,曾华开始整理河中地区。他宣布改悉万斤城为昭武城,新设昭州,下设河中郡,辖药杀河与乌浒水中上游之间地区,北至药杀河,南至雪山,治昭武城;咸海郡,辖两河下游至咸海周围地区,治花刺子城(今土库曼斯坦乌尔根奇);河西郡,辖乌浒河以东,里海以东地区,筑土库城为治所。
当曾华忙完这一切后,太和四年的秋天也已经过去了,看来他必须等明年才能启程回去了。
太和五年春天,波斯、天竺、贵霜三国赔款全部解押到昭武城,尽数付清,卑斯支等波斯贵族战俘全部释放回呼罗珊。其余波斯、吐火罗战俘有十五万之多,除了一、两万人由家中出钱赎回,其余依然被北府羁押在河中、咸海郡,为新昭州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血汗。而在太和四年整整一年,北府迁来了四十万河州百姓和十余万朔、幽州百姓,加上二十多万继续驻屯的府兵,加在一起足有近七十万,差不多达到了曾华预计迁移人数的一半。
曾华以权翼为昭州刺史,曹延为昭州提督,姜楠为昭武驻防都督,二十三万府兵继续驻屯,四万精锐府兵转为厢军,留驻昭州,继续稳定昭州各郡,加紧迁移,巩固北府的统治。然后带着邓遐、张蚝、拓跋什翼键、慕容垂等将领及六万厢军,汇集瓦勒良、何伏帝延和贵霜、吐火罗等国送来的王室贵族子弟,于春三月起身,向沙州进发。
看着消失在西方余晖中的药杀河,曾华不由地驻足回望。很快,那条美丽蜿蜒的河流连同富庶广袤的河中地区一起悄然地隐入到沉沉的暮色中。这时,一曲羌笛声悠悠地从远处的营地里传了过来,这正是随军的羌骑吹响的。
曾华不由地想起了异世的那首著名的唐诗: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异世的华夏百姓总是难离故土,总是对未知的疆域和世界充满未明的畏惧,失去了走向世界的大好机会。或许由于自己的改变,华夏百姓不须再羌笛怨杨柳,也不会再以玉门关做为他们世界的边界了。
想到这里,曾华不由笑了笑,转过头来对旁边的瓦勒良、邓遐、慕容垂等人说道:“我们还会回来的,我们眼前的世界还很广袤。”
听到这里,拓跋什翼键不由大笑道:“大将军,跟着你我们打得真痛快!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们会一直前进到哪里?”
“在合适的时候我们会回来的,我们会一直前进到有人能挡住我们的铁蹄。”曾华笑着答道。
而听到这里,瓦勒良却低头对旁边的何伏帝延悄声说道:“如果他们不自己停止脚步,上帝也难以阻挡他们的前进。”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