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青年道,“这画是要用做鸿都门学拜帖的。本来还笑不兴画的慢,这下可好,我说不得比不兴还慢了。”
曹不兴并不搭理他,只是对阮卿吐了一个字,“坐。”
阮卿愣了愣,同孙策一起坐下,出声问道,“鸿都门学不是少帝之时便被查封了么?如今这是又开了?”
“听说是今岁曹操自官渡班师回朝后重新修缮再度开府,待遇优厚,请许多大师坐镇。引天下奇巧之士前去投拜学习。”
阮卿不甚在意笑了笑,“这时节道路凶险,荆州书院亦集天下大能,何必舍近求远呢。”
“这只是其一。”
青年声音忽的低了几分,他道,“听闻鸿都门学藏了卷画的极好的山水,名叫《富春山居图》可惜被烧了半卷。
曹操下令,若谁能修复补齐,便聘为高官,封万户侯,赏金千两。据看过残卷的人说,其用笔如神,不似凡品。
画是补不齐了,但说不定能看看这幅神作呢。”
中国最早的山水画起自隋。之前山水只做人物画的背景。
山水画最讲究用笔,用墨,在纸上也有讲究。而这时候虽有纸,质量却远达不到鸿都门学藏画的程度。
因此这世间除非作画者本人,怕是难有人再复原出原画了。
说来讽刺,大凡战乱的时代,必是文艺的高峰。真应了那句‘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阮卿心想,‘随便画的几笔,在屋里卷着搁灰了也没人说看一眼,被这功名利禄一加持立马就身价百倍,果真讽刺。可惜放画室的那几幅好画一把火全烧了。’
阮府的火是从画室起的,若非这默的山水画被他随手搁在前厅,怕也留不住。
“北方佛教渐盛,我倒还未在江东见过。”阮卿似玩笑般说,“说不定几位学成归来,随手画一副佛像,替佛教做了传播引渡之功。名留青史,比那区区半幅残卷还要名广威远。”
各人自有各人的想法,纵使志不在此,也没必要细究下去争个面红耳赤,因此青年笑眯眯道,“如此谢小兄弟吉言了。”
几人正谈话间,叫吻墨的小猫咪懒散甩着尾巴,慢悠悠漫步过来,仰头蹭了蹭阮卿的手。
阮卿忙把手缩了回去,往孙策身边挪了挪。
孙策立马察觉出来,只是他坐阮卿右边,猫咪在左,不好遮到。于是他似随意般拿下腰间坠子,微微后仰,在阮卿身后冲吻墨晃着上面流苏。
吻墨歪头瞧着,后腿立起,前腿微微外八,往孙策那扑过去。
“好猫。”孙策轻道了句,一下便卡住吻墨的小软腰,顺势兜进自己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吻墨享受的眯起眼,软软糯糯“咪~”了一声。
阮卿瞧小家伙可爱,嘴角轻勾。孙策虽逗着猫,却暗自瞧着阮卿。见阮卿放松下来了,就抱着猫咪往他那递了递,“这猫好舒服,你摸摸。”
阮卿忙摇头,“不用。”
“这猫见惯人了,不伤人的。”青年忙解释。
“不。”阮卿笑的有些难看。
“自己玩去吧。”孙策瞧出阮卿害怕,将猫咪放到地上,拍拍它的脑袋。然后又看向阮卿,“你不是还有事?”
“是。”阮卿懂了孙策的意思,对曹不兴几人道,“我二人告辞了。”说罢与孙策起身。
那三人也起身相送。
“留步。”出了门孙策回身笑着说。
“还不知这位小兄弟名字,在哪位先生门下受业?”青年问。
这话说出,曹不兴的目光也紧盯着阮卿。阮卿却看了看孙策。
恰巧孙策也在看他,四目相对,莞尔一笑,阮卿道,“我是来书院寻人的,不是这的学生。萍水相逢,幸兴趣相投,尽兴就好,何须再知其他。”
说罢便要与孙策并肩离去。
身后传来曹不兴平静冷淡的声音,“你会去鸿都门学么?”
阮卿回眸,慢悠悠道,“人生变化。”忽的他一笑,似耍赖般接了下一句话,“我不知道。”而后与孙策同行,撇了身后三人。
骤然从温暖的室内走到寒冷的室外,阮卿冻的有些想流鼻涕,他吸鼻子的时候孙策正巧说句话。
“什么?”他望向孙策,张嘴便是一团白雾在冷气中消散。
“你不喜欢猫儿?”孙策问。
“倒也不是。”同孙策单独出来一趟,阮卿倒没之前那么疏离,他想了想才道,“我喜欢猫儿狗儿,却不会碰它们,因为我觉得那并不是我从小养大的,说是不伤人,但一个畜生到底是不懂事。”
“如此说来,在慕尔心里,到底是那个长毛儿狗更讨人喜欢。”孙策歪头,笑对阮卿,眼睛却透着深沉,似在做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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