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都是正宫,朕的心,自然是向着你的!”
听到独孤宸自称为朕,沈凝暄眸色微敛,长出一口气后,方才对独孤珍儿轻笑着说道:“虽说睡了那么久,但是现在,我还是有些累,今夜便不留师姐了!”
“师妹!”
凝眉,看着沈凝暄,独孤珍儿眸光微闪了闪,转头对独孤宸轻道:“宸,你先回吧,我想跟皇后单独说几句话!”
“好!”
独孤宸应声,深看沈凝暄一眼,见她眸色低敛,始终不曾看自己一眼,他心下微黯,转身便离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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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宸离去之后,独孤珍儿并没有立即言语。
寝殿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师妹!”
在踌躇许久之后,独孤珍儿见沈凝暄始终都没有开口的打算,不禁面露疑惑之色的凝眉问道:“宸跟我说,逸已经死了,但是从那夜开始,师傅也跟着失踪了,你跟我说,是师傅带走了逸,对不对?逸还活着,对不对?”
“不——”
沉静半晌儿,沈凝暄冷冷开口:“逸已经死了!”
“师妹?!”
听到沈凝暄的话,独孤珍儿面色一变!
抬眸,凝着独孤珍儿变了又变的脸色,沈凝暄淡淡说道:“如今,我和煜儿,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孤儿寡母了!”
“不——”
这一次的这个不字,出自独孤珍儿之口,深凝着沈凝暄清冷的面庞,她不敢置信的轻摇着臻首:“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会……”
“事实如此!”
与独孤珍儿不置信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交汇,沈凝暄神情淡漠道:“那一夜,他体内本该融合的两种剧毒忽然产生排斥,而且还同时发作,师姐你深谙医术,应该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不可能还活着!”
“不——”
不停的摇着头,独孤珍儿的眼底的泪,几乎是夺眶而出。
她不相信!
沈凝暄和独孤萧逸的情路,走的那么坎坷多舛,眼看着他们走到了一起,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他死了,这是事实!”深深的,凝视着独孤珍儿,沈凝暄冷眸一转,从贵妃榻上起身,缓缓踱步,轻声言语:“为了接受这个事实,我昏睡了整整四天,师姐的话,大约哭个一两天,就能过了那个劲儿吧!”
“师妹?”
独孤萧逸死了,但是此刻沈凝暄的口中,却说着如此薄凉的话,抬起头来,独孤珍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她们怎么可以如此淡漠的,说着那么薄凉的话?!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沈凝暄吗?!
此刻,她甚至有一种幻觉。
那就是,眼前的女人,不过时戴了沈凝暄的人皮面具,并不是真正的她!
“师姐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微皱了下眉头,沈凝暄回眸看着独孤珍儿,淡淡挑眉说道:“我还是我,不过是比之以前要更无情,因为以前我有一颗黑心,但是现在连黑心都不再有了!”
闻言,独孤珍儿檀口微张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
心思飞转了转,终是将自己混乱的思绪,缕出了稍许头绪,独孤珍儿起身,在沈凝暄身后站定,正色问道:“逸没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让宸一直冒充吗?”
“怎么可能?”
微转过身,与独孤珍儿澄亮的眸子相对,沈凝暄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逸没了,但是还有我们的儿子,这江山只能是我儿子的!”
“可是煜儿还太小!”
心思略微沉下,独孤珍儿拧眉上前一步,与沈凝暄面对面站着,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说道:“如今逸死了,煜儿还不满一岁,夏家未曾清剿,你们母子,每往前走一步,都会步履维艰!”
“那……”
沈凝暄眉梢轻挑,淡声问道:“师姐想要我们母子如何?”
“将计就计!”
独孤珍儿眸色深了深,对沈凝暄说道:“如今既然有宸,那么你们母子,便可暂时依附于他,以他对逸的兄弟情,和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母子的!等到日后,煜儿长大了,再让宸以逸的身份驾崩,将皇位传给煜儿……”
“师姐的主意真好!”
俏脸之上,始终挂着浅笑,沈凝暄眉梢轻抬:“可是怎么办?以后的路,我不想再依附任何人!”
“师妹?!”
听到沈凝暄的话,独孤珍儿眸中光华微动,红唇亦忍不住轻颤着。
她当然知道,沈凝暄对独孤萧逸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说变就能变的。
但是良禽择木而栖!
如今,唯有独孤宸,才能是她们母子的良木啊!
也许现在,沈凝暄忘不掉独孤萧逸,但是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只要独孤宸用心,只要时间够久,终有一日,独孤宸也能如独孤萧逸那般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独孤宸和独孤萧逸之间,她偏向的永远都是独孤萧逸。
但是现在,独孤萧逸死了。
沈凝暄母子,若想好好活下去,必然要有所抉择,她出此下策,也是别无选择啊!
静静地,看着独孤珍儿的反应,沈凝暄轻敛了眉目,淡声问道:“女人一定要依靠男人才能活吗?师姐……你休了驸马之后,现在不是过的也很好吗?”
闻言,独孤珍儿身子蓦地一颤,却是紧咬着朱唇,半晌儿之后,才无奈叹道:“女人,确实不一定要依靠男人,但是师妹……你跟我不同,我休了驸马,可以活的无忧无虑,但是你的身上却要为了煜儿,暂时担起家国重任,那样该会有多累,你可曾想过吗?”
“那样,累的是人,总好过,我水性杨花跟了独孤宸,累的是心!”唇角的笑,微微有些发苦,沈凝暄眉心轻颦着,淡漠说道:“该怎么选择,我自己心里有数,师姐不必再劝,如今我主意已定,待到夏家肃清,便对外发布逸的死讯,然后让煜儿登基,由我来垂帘听政!”
听沈凝暄此言,独孤珍儿的脸色,瞬间便黯然下来。
知沈凝暄主意已定,她无奈轻叹一声,伸手握着沈凝暄的手臂,也不知是因为独孤萧逸的逝去而难过,还是因为沈凝暄日后选择而替她心痛,在静默片刻后,她竟然也如沈凝暄四日前的那个夜晚一般,哇的一声,恸哭起来……
沈凝暄和独孤萧逸的感情,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却落得个天人永隔。
她,是真的为他们两人心痛。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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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连日来的阴沉天气,终于有所好转。
欢颜宫中,沈凝暄一早起来,便洗漱更衣,着凤袍,戴凤冠,姿容天妒,昭显一国之母风范!
不久,用过了早膳,她边喝茶,边开始静静的等。
直到,巳时许,枭云来禀,只道是夏正通进宫了,她方才姿态优雅的搁下茶盏,然后自座位上起身,仪态万千的起步,出得欢颜宫,乘坐凤辇前往天玺宫。
窗外的阳光,不算太好,但是打在象征皇后身份的凤冠上,却是金光灿灿。
凤辇,一路在宫中行驶,引来目光无数。
终是,行至天玺宫外。
凤辇停驻,沈凝暄由身边的宫人扶着,在万众瞩目下,垂眸步下凤辇!
轻抬眸,瞭望着台阶上方,那巍峨的宫殿,和宫殿门楣上,那清晰的天玺宫三个烫金大字,她凛冽勾唇,下颚微扬,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彼时,寝殿之中,夏正通正喜笑颜开的跟独孤珍儿,说着他招兵大计,进行的如何如何顺利,却不期福儿一脸惊惶的闯了进来:“娘娘……相爷……大事不好了!”
“大胆贱婢!”
见福儿如此,尚不等独孤珍儿出声,夏正通早已脸色一沉,沉声喝道:“如今在我夏家,只有喜事,何来大事不好?看你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不是……”
福儿抬头,连脸色都变了,一脸委屈的看着夏正通,结结巴巴道:“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此刻已然到了天玺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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