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说,不过沈凝暄心中所想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让那人……哼哼……不白活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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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似水。
沈凝暄用过晚膳后,便缠着北堂凌在主舱里与她下棋。
若是旁人相求,北堂凌大可不必理会,但唯独沈凝暄所言,他即便是难如登天,他也会照办,更何况只是跟她下棋了。
矮桌上,灯盏幽亮,茶香阵阵。
棋盘上,战况紧急,厮杀正酣。
眼看着沈凝暄一子落下,竟然将自己的棋路封死,北堂凌不禁苦笑了笑。
葱白如愿的手指,轻捏着一颗白子,他紧皱着眉宇,抬眸看了沈凝暄一眼,轻声说道:“你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数,平日里还是不用的好!”
闻言,沈凝暄不以为然的笑笑:“若能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那也能赚上两千不是?!”
“这只是一盘棋罢了!”
北堂凌将手里的棋子落下,如以往一般,语气不悦的出声道:“你何必太过认真?”
“人生如棋嘛!”
顺着北堂凌的话,对他淡淡一笑,沈凝暄又落下一子,而后对他挑眉示意道:“该你走了!”
深凝着沈
凝暄脸上的淡笑,北堂凌心思微转。
伸手捏了棋子,他刚要落子,却在瞥见棋局上的形势时,双眼微眯片刻,最终整张俊脸都跟着沉了下来。啪的一声,将棋子丢回棋罐,他讪讪笑道:“这局棋,你都赢了,还该我走什么?”
“呵呵……”
自从离开燕京后,沈凝暄很少会笑,但是此刻,看着北堂凌不爽的样子,她却毫不吝啬的对他展颜一笑,轻挑着眉梢,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啜一口,她施施然道:“是你让着我,不曾仔细的去算棋!”
北堂凌是谁?!
那可是算计人的鼻祖!
可每回跟她下棋,他却都是草草了事。
最后赢得一定会是她!
若说独孤萧逸以前输给她,是有些刻意为之,那么如今他北堂凌简直就是故意放水了!
凝着沈凝暄的脸上的笑颜,北堂凌心下一荡,不禁自唇角泄出一抹淡笑。
抬眸看了眼桌前的更漏,他自桌前站起身来,轻拢长衫,对沈凝暄含笑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仓了,你早些歇着吧!”
“恭送王爷!”
只在腰间掂了掂手,沈凝暄淡笑促狭,并未起身相送。
见她如此,北堂凌不禁被逗的爽朗一笑。
就沈凝暄的身份而言,她根本不用对自己行礼,可她的恭送之礼,却是他这辈子看到最敷衍的。
不过,能博她一笑,即便让他当个跳梁小丑,他也心甘情愿!
北堂凌离开主舱之后没多久,青儿从外面进到了舱内。
“怎么样?!”
抬起头来,看着青儿,沈凝暄幽深的眸子,没了方才的狡黠与诙谐,已然是一片清冷:“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吗?”
“应该算是找到了!”
轻点了点头,青儿有些迟疑的看了沈凝暄一眼,而后从袖袋里取出五六个小药瓶,搁在沈凝暄面前:“这些是奴婢方才翻遍北堂凌寝舱找来的,娘娘看看能不能用!”
“我看看!”
伸手拿起桌上的几个药瓶依次闻了闻,沈凝暄时而皱眉,时而抿唇,直到闻到最后一只药瓶,她的唇瓣,终是扬起一抹浅笑。
青儿的双眼始终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沈凝暄,见她轻轻一笑,她连忙问道:“是娘娘要找的东西吗?”
“算是吧!”
依次将药瓶打开,将瓶里的丹药或是药粉倒在桌上些许,沈凝暄复又将那些小药瓶推到青儿面前:“你现在再去一趟,告诉北堂凌我睡不着,还要找他下棋……等他过来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原处!”
闻言,青儿脸色一变,一脸的胆战心惊:“还让奴婢去啊?!”
看着青儿一脸胆怯的样子,沈凝暄无奈摊手:“那家伙,不说心细如尘,却也是个仔细之人,少一只药瓶,他或许不会察觉什么,但如果这些都丢了,就不好办了啊!再说了,眼下若雨在哄孩子,你不去谁去啊?!”
“那也只能这样了……”
无奈轻叹,青儿脸色微白,却到底还是收了药瓶,离开主舱去了北堂凌的寝舱。
青儿去时,北堂凌才刚刚就寝。
但是,听闻沈凝暄还要请他一起去下棋,他便又立即起身,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主舱,主子走了,蓝毅自然会跟着,也就是在此时,青儿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药瓶,复归原位!
北堂凌抵达主舱的时候,沈凝暄已然摆好了棋局。
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北堂凌不禁扶额轻叹:“你啊,以前我找你下棋,你说不会,现在这么晚了,却又嚷着要我作陪……”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
轻轻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沈凝暄托腮看着北堂凌,明眸善睐道:“要么坐下,接着陪我下棋,要么回去,继续睡你的大头觉!”
见她如此言语,北堂凌悻悻一笑,径自行至她身前掀起长袍翩然落座。
垂眸,看着棋案上的棋局,北堂凌轻挑了下眉梢,边捻了棋子,边轻声说道:“这棋局摆的一般,你的心并不在棋上!”
闻言,沈凝暄正捏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轻抬眸,睨了北堂凌一眼,她淡笑着落了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你竟然也懂得读心之术了!”
“我一直都懂,却从不曾用心去读!”凝着沈凝暄落下的那一子,北堂凌微眯了眸华,浅笑依依的将带着自己指温的棋子,缓缓落下,语气轻幽道:“唯你,想让我以真心读之!”
“北堂凌……”
悠悠然,轻唤着北堂凌的名字,沈凝暄微微一笑,双眸中却满是涩然:“你既然以真心读我,那么试问,我现在心中最挂念,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独孤萧逸……”
一路上,鲜少提及这个名字,此时此刻,北堂凌却当着沈凝暄的面,缓缓道出了这个名字。
听到独孤萧逸四字,沈凝暄的眸色,明显便是一变!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北堂凌静默片刻,到底还是黯然说道:“昨日收到的飞鸽传书,他如今已经种下蛊毒毒种!”
“已经种下蛊种了吗?”
轻声呢喃着北堂凌的话,沈凝暄的脸色十分明显的变了变,心中似是有一根线,被人绷的紧紧的,她目光闪烁着,再也无法将精神集中在棋盘上。
听说,这新越蛊毒,中毒初时,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的,但是蛊种在骨血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滋养,便会在三到四个月的时间里,迅速壮大,直到摧毁一个人的身体。
是以,种下蛊种后,独孤萧逸暂时还不会经受蛊毒之痛。
他要经受的,仍旧只是无双之毒的折磨。
但是不久的将来……
不敢去想像两种剧毒同时发作时,会是如何的蚀骨噬心之痛,沈凝暄刚刚拿在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棋盘上。
“看来,你今夜是没有心情继续下棋了,好好歇着吧!”
北堂凌知沈凝暄此刻,心中必定难受,但是却在思忖两日之后,还是决定将独孤萧逸的一切悉数告知于她!
他爱她!
所以,他不想让她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的遗憾!
即便,她不会埋怨他。
但是,他却还是不想。
对她,他用尽了自己一生中,全部的光明磊落!
夜,已深。
北堂凌走后许久,沈凝暄依旧静静的坐在船舱里,始终不曾动过一下。
不久,在小舱哄睡了独孤煜后,秋若雨自门外而入。
眸华抬起,看着近在眼前的秋若雨,沈凝暄眸色微冷,轻声呢喃道:“若雨,马上我们就要到新越了,我吩咐你做的人皮面具,你可做好了吗?!”
闻言,秋若雨蓦地一怔!
抬头对上沈凝暄微冷的眸华,她黛眉紧蹙了下,眸色深深的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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