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多谢!”
满是不舍的,又看了沈凝暄一眼,独孤珍儿微转过身,抬步向外走去:“我去把太子抱来!”
目送独孤珍儿离开,北堂凌视线微转,抬步朝着睡榻上的沈凝暄走去。
微垂眸华,眼底尽是缱绻情深,北堂凌轻轻抬手想要抚上她的额际,却又在最后之时,无奈苦笑着收手,低声轻喃道:“依儿,为了你的幸福,我现在带你走,若你们真的有缘,我还会任你离开……我如此为你,可是真心对你?”
语落,寝殿里一片宁静,只更漏下沙的声音,沙沙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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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独孤萧逸醒来时,已然过了早朝的时辰。
轻眨了眨眼,睇见窗外洒落而入的阳光,他心下一个激灵,蓦地从锦榻上坐起身来。
“醒了?”
轻轻淡淡的声音,自锦榻一侧响起,看着独孤萧逸醒来,独孤珍儿不禁站起身来,缓步行至一边的桌前,伸手端了桌上的热汤。
“眼下什么时辰了?庞德盛怎么没叫醒朕?”
宿醉过后,自是头疼欲裂,独孤萧逸紧皱着眉宇,有些吃痛的揉着自己的鬓角。
“你昨夜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可能叫的醒?”端着汤碗踱步回锦榻前,独孤珍儿轻蹙着黛眉,伸手将手里的汤碗便递了过去:“怎么样?头疼了吗?赶紧把这个喝了!多少能舒服点!”
见状,独孤萧逸伸手接过汤碗。
仰头将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他抬手将汤碗又递回给独孤珍儿:“这个时辰,小姑姑怎么在这里?不用照顾煜儿吗?”
闻言,独孤珍儿淡淡抿唇。
将手里的汤碗放回桌上,她转过身来,面色凝重的看着独孤萧逸,声音轻缓说道:“煜儿跟皇后,已经离开了!”
乍闻她之所言,独孤萧逸的心里咯噔便是一下!
本就微白的脸色,骤然转青,他抬眸对上独孤珍儿的双眼,紧皱着眉宇问道:“你说谁离开了?”
“沈凝暄和你们的孩子!”
深幽的目光,不曾有丝毫闪躲,独孤珍儿静静的与独孤萧逸对视着,语气无奈喟然叹道:“如你预期的那样,昨夜在捉奸之后,她接受不了你的背叛,带着孩子跟着北堂凌一起离开了!”
只如此,短短一句话,独孤萧逸的心,便像是在瞬间被人掏空了一般。
双眸之中,盈盈闪闪,是深深的,无以割舍的眷恋。
心,浑身上下,什么地方都在痛着!
他俊逸儒雅的面庞微白,丝毫不掩无奈和苦涩之意。
她走了!
真的走了!
眸色深深的,看着独孤萧逸的反应,独孤珍儿不禁万分苦涩的轻勾了勾红唇,用力扶了扶独孤萧逸的肩膀,她语重心长道:“独孤萧逸,你相信缘分么?”
“缘分?!”
微转过头,看着独孤珍儿,独孤萧逸的眉头拢的更紧了些。
“命里有缘终须有,命里无缘莫强求!”深凝着独孤萧逸深邃晦暗的眸子,独孤珍儿果真如长辈一般,眉心轻拧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的,她终究会是你的,而你现在要做的,便是与天争命,有了命,你才能得到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啊!”
闻言,独孤萧逸不禁轻笑了笑,道:“多谢小姑姑开解!”
独孤珍儿无奈一笑,道:“在人生这条路上,宸输了,小姑姑也是个失败者,但是小姑姑希望,你会是我们三人之中唯一的那个成功之人!”
女人!
天下!
这是天下之人,无不想要的!
但是,现在……
她真心的希望,这一切都属于独孤萧逸!
他这样的男人,值得最好的!
“我会的!”
心中满是感慨的对独孤珍儿抿唇一笑,独孤萧逸紧锁着眉头,唇角却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为了沈凝暄,和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会的……”
语落,他的心底蓦地又是一疼,垂于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他紧咬着牙关,眸光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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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春初,料峭斗寒。
沈凝暄转醒之时,北堂凌的马车,早已出了燕京城,正一路向南。
缓缓的,睁开眸子,感觉着马车的晃动,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的凝着锦绣的马车车顶。
安坐于她身侧,秋若雨只随意瞥了她一眼,却在对上她的无神的双眼时,不禁面露惊喜之色:“娘娘,您醒了?”
“若雨?”怔怔的,迎视着秋若雨惊喜万分的眸子,脑海中搜索着昨夜最后的记忆,沈凝暄眉心轻轻颦起,甫一开口声音沙哑难言:“本宫……这是在哪儿?”
“你现在正在新越摄政王的马车上!”
如实回了沈凝暄的问题,因她暗哑的声音,秋若雨娇颜微变。伸手取了水囊,她伸手将沈凝暄扶着坐起身来,将水囊凑到她的嘴边。
“北堂凌的马车?”
眉心紧拧着,沈凝暄的视线,在马车里来回穿梭。
思绪微转,她想到了在此之前,自己最后的一段记忆!
昨夜,她药倒了独孤萧逸,知道了他一直以来所隐瞒的真相,如此便跑去找了她的师傅,而她……本该是跟独孤珍儿在一起的!
模糊之间,忆起自己最后昏厥的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吃痛的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见状,秋若雨伸手扶住沈凝暄的手,将手里的水囊再次递到她的嘴边:“娘娘,你先莫要想太多,先喝点水!”
“若雨!”
蓦地伸手,握住秋若雨纤弱白皙的柔荑,沈凝暄紧蹙着眉头,定定的看着她:“是皇上吗?”
因她的问题,而淡淡蹙眉,秋若雨苦涩一笑,摇头回道:“不是!”
闻言,沈凝暄神情微怔!
趁着她怔愣之时,秋若雨喂了她
些水。
“是大长公主!”
轻叹一声,秋若雨对沈凝暄涩然叹道:“皇上一心不想让你看到他毒发的样子,想要将你送走,否则便不能安心解毒,大长公主如此行事,也是权宜之计。”
“若雨……”
迎着秋若雨苦涩的笑靥,沈凝暄紧蹙着黛眉,张口欲言。
“您先让若雨说完!”
对沈凝暄无奈一笑,秋若雨接着说道:“若雨知道娘娘的心情,但是娘娘您也该将心比心,站在皇上的立场上好好想想,如今事已至此,您不防顺了他的心意,离开这里。”
闻言,这次苦笑的,换成沈凝暄了:“即便我无能为力,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也好啊!我们相爱,便应该相守,不是吗?”
见她如此,秋若雨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低眉敛目,却有清泪自眼角滑落:“他太爱你,爱你爱到超过了一切,也超过了他自己!他说他受够了那种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在眼前毒发时,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折磨,他宁愿让你恨他,也不愿意……也舍不得你受他受过的那些苦!”
听闻秋若雨此言,沈凝暄眸色微暗。
但只片刻之后,她作势便要起身:“我要回去!”
“皇后娘娘!”
伸手按住沈凝暄的肩膀,秋若雨紧拧着黛眉,对她轻轻摇头。
“我的孩子和我心爱的人,都在燕京!”
说话间,眼底已经氤氲起水雾,沈凝暄用力拂开秋若雨的手,沉声说道:“不管是身为人妻,还是人母,我都不能离开这里!”
“孩子在后面的马车里!”
眼看着沈凝暄就要打开车门,秋若雨只得如实出声说道。
但见沈凝暄动作一顿,回眸望着自己,她苦涩一笑,幽幽说道:“皇上知道,娘娘放不下太子,所以一早就打算让太子跟着娘娘在一起!”
闻言,沈凝暄心中钝痛不已!
抬眸凝着秋若雨的眸,见秋若雨紧闭下眼,对她不停的摇着头,她知道只要秋若雨和北堂凌阻止,她便一定不可能带着独孤煜回去,便只的无奈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轻声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新越么?”
“嗯!”
轻轻颔首,秋若雨轻道:“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该到帝陵了,等过了帝陵,再一路往西南走,只需半月有余,便可以越过新越边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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