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柏林郊外一处戒备森严的大型庄园,一位脱掉了军装的俄罗斯老头,在几名膀大腰圆的苏联红军高级将领搀扶下,晃晃悠悠地登上了一辆大型拖车之上,然后双手抱胸,两眉紧皱,目光炯炯,在一辆残缺不全、车体几乎全部烧得焦黑的坦克前,来回转悠着、端详着,时而摇摇头露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色,时而又探出手摩挲着在嘴里啧啧有声地赞叹不已。
而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一举一动的,竟然还有一名身着党卫军骷髅军团的将军。只不过此刻他少了一些曾经辉煌的骄傲,多了一些掩饰不去的沮丧,当然还有可想而知的惶恐。
终于,那位在残破坦克前走走停停、上下端详的俄罗斯老头停了下来,一只手习惯性地捻了捻自己的三个指头,方才伸开双臂,将两个胳膊套进了一名红军上校张开的一件军服,壮硕的身躯拱了两下,便熟练地完成了着装。
党卫军将军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少将衔,随即将目光定格在穿戴整齐的老头军装双肩之上,终于有些认命一般地再次举手敬礼道:
“大将阁下,看来您的部下说他们是朱可夫的部队,果然不假。而且显然,您一定就是朱可夫将军了?”
不料,朱可夫看都没看他一眼,合身跳下大型拖车,直到落地后一双大皮靴才在泥地里来回蹭着,同时勾头向自己的一双靴子看着。仿佛对靴子比对人都还感兴趣一般。
“听着,我不管你此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现在你只要一个选择,那就是跟着我朱可夫。好好的给我弄好这辆破坦克,我便还给你一个此前一模一样的荣华富贵。”
党卫军将军面无表情地听着,竟然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仍站在拖车上盯着已经跳到车下的朱可夫。
嗯,朱可夫显然很不习惯有人这样俯视于他,怒哼一声,一旁传来一声低语:
“大将同志,这个很有些顽固不化的党卫军。是跟着隆美尔沙漠集团从上士一步步打上来的,深得隆美尔器重。我们俘虏他后,在整个柏林战役他是唯一被我欧洲总司令部克格勃随军组确认的被寻找者。”
“被寻找者,而且还是仅此一位?”
朱可夫一听。眉头不觉跳了跳,嘴里下意识地便追问了一句:“这么重要,第一时间报告斯大林同志了吗?”
别看被寻找者就这几个字,但它所代表的含义及其价值,却是普通的几个红军师可能都比不上的。而且这个名称本身。在整个柏林的红军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耳畔,马上又响起了郑重其事的回答:
“当然大将同志,我们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斯大林同志。所以——”
朱可夫马上摆摆手,这一次总算正眼看了一下还在拖车上的党卫军。随即干练地一个转身道: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让他跟我的特别警卫营一起走,先到机场等我。对。等那帮磨磨蹭蹭的工程师告诉我这辆坦克怎么走之后,我们就一起回莫斯科,然后再到远东。”
一声发自心底的笑声,紧接着又传到了耳边:
“大将同志,您已经过去的那几支老部队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哈哈,也许您还没到蒙古的库伦,那位孟遥将军恐怕就该头痛了。斯大林同志就是我们伟大的统帅,每次都能及时而准确地将您派往最需要您的地方去,而您总是——”
“够了够了,”朱可夫显然对这个很不感冒,抱着双臂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切要害地命令道:
“我已经不再是欧洲红军的指挥官了,所以我只要这辆破坦克和那个党卫军,在我走的时候能够没有任何问题跟我一起上路,我就满意了。其他的,对我都已不再重要,明白吗?”
正说着,一辆速度快到令人咂舌的美援吉普车,带着巨大的尘土戛然停在了朱可夫面前。紧接着,一名总司令部情报部的将军跳下车来,没有说一个字便亲自将一封电交给朱可夫。
朱可夫只看了一眼,脸上神态便是陡然一变,然后二话不说跟着来人便跳上了吉普。
“我现在就飞莫斯科,坦克和人,在万无一失之后方可启程返回莫斯科。记住,在得到下一步指示之前,任何人、任何装备都不得离开我的特别警卫营。”
朱可夫一走,那名一直高高站在拖车上的党卫军少将,突然跳下车来,拍着双手上的灰尘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句:
“看来你们还是说话算数的,果真就要去远东了。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上校阁下,我也许很快就看以看到突击营的孟遥将军了?”
刚刚为朱可夫穿上军装的红军上校,看来显然就是朱可夫说的特别警卫营的指挥员了。不过小小的一个营长军衔就达到了上校,而且还是从来不讲裙带关系的朱可夫王牌的贴身警卫营部队,可见此人也不是一般角色。
上校营长看来也颇有朱可夫之风,闻言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党卫军少将,便貌似客气地挥了挥手叫来两名警卫战士,厉声命令道:
“请少将上车吧,从现在开始,你二人就是他的24小时警卫,少将的安全不得出半点纰漏,你们懂吗?”
很快,党卫军少将一上车,整个车队便以停在路旁的大型拖车为核心,戒备森严地开始缓缓向外开去。沿途的红军战士,对这个车队纷纷报以好奇的目光,有的哨卡上的哨兵,甚至接着自己手的这点特权跑到拖车近前,却被拖车周围的警卫毫不客气地拿鞭子。劈头盖脸地打跑了。
这也难怪,一辆破破烂烂的坦克,像个宝贝似的还要劳驾作战部队很少见的拖车出动,周围满是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警卫。整个车队竟然还有前后左右四辆t-34最新坦克护驾,谁见了都一样。
而朱可夫一上飞机,驻柏林苏联红军总司令部便十万火急地送来了第二封来自莫斯科的急电。
朱可夫一看,不觉痛苦地咧咧大嘴,将电随手朝自己的机要参谋一扔,便一把抓过一张军用毛毯连脑袋一起将自己蒙了进去。不到一分钟,一阵阵的鼾声便轰隆隆地响彻机舱。
机要参谋看了看,马上就惊讶地扬起了眉毛:
噢天呐。布琼尼元帅到延安,朱可夫大将去重庆,小小的一个国,竟然一下子让我们最有名的两员战将同时出动。这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呀。莫非是日本人还没彻底打败,国人就要开始自己打起来了吗?
作为朱可夫这一级的机要参谋,他还是知道的比很多将军都多。比如延安在上党战役之后,便曾以专电形式通报过莫斯科。他们的担心是,不可避免的内战会提前爆发。
不过布琼尼元帅很少出现在军事领域以外去执行过任务。其的隐情,看来莫斯科一定早有准备。
至于自己的长官朱可夫同志嘛,他可是向来以不打折扣执行任何任务而著称,军事上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政治上好像也从来没有软蛋过。呵呵,国的重庆。那可是苏联红军传说的美食、美女云集的美城,去看看也不错。
就在朱可夫的鼾声。机要参谋患得患失的现象里,专机在古比雪夫空军基地做短暂停留加油后,在随后起飞的一个小队护航战斗机的伴飞下,安全抵达重庆。
而在另一边的国西北延安,布琼尼的专机也在一个小队护航战斗机的随卫下如期到达延安。不同的是,他比朱可夫早一天到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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